安陵容的心愿,显然并没有那么容易达成。
隔天,安陵容借夏冬春,立良善之名的说法就不胫而走,满宫皆知。
连在养心殿批折子的皇上都听了一耳朵。
不过他倒也没偏听偏信,而是干脆派苏培盛去调查了下,他原本就好奇,但是因为后来甄嬛的出现,而忘记去调查的事情始末。
然后在得知安陵容从始至终没做出任何自报家门的事情之后,便一笑了之了。
毕竟,以他的心计素养和看人眼光来说,安陵容不是一个蠢笨之人,做不出这么因小失大,吃力不讨好的事。
怕是碎玉轩中的某些个碎嘴子奴才,偷听了对话,外传出去,被人以讹传讹了。
虽然他只让苏培盛去敲打了一二各宫的碎嘴奴才。
但是却也因此对殿选当日,气质恬淡,说话熨帖的安陵容,印象又深刻了几分。
当然,这些都是安陵容并不知道的。
于安陵容而言,原本这一日打算安稳在乐道堂作画的她,被人打扰,更令她心烦……
“好啊,我还当你是什么好心,不图回报之人!
原来你竟然是打着,踩着我,立你什么良善美名的奸猾小人!
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,枉我前些日子特意挑选了那么些好衣料送给你,昨日还打算带着你一起谋个好前程!
你这xx玩意,xx坯子。
我今个儿非要撕烂你的脸皮,让……”
夏冬春是在安陵容漠然的眼神中,咽下了嘴中之话的。
暴怒的情绪好像在看清安陵容眼底的淡漠之后,瞬间被一盆凉水冷却。
“骂完了吗?
骂完了的话,你要不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,再考虑要不要继续想新一点的骂人词汇呢?”
安陵容原本是不打算理会这个不习惯动脑子的炮仗的。
但听她说,入宫前夏府送自己的那些衣料,是她特意精心挑选的。
安陵容惊愕的同时,还多一点儿感动,便也愿意包容她一些,给她个锻炼锻炼脑子的机会,别太早把自己作死。
事实上,对今天这种状况,她也不是没有过预料的。
毕竟,但凡是当着大家的面做过的事,那就都有可能是一把双刃刀,别想着尽得好处。
只是昨天才刚有过那场小聚,心中也再次升起了那种怀疑,今天就传出这样的消息出来,她都不知道该说那人到底是聪明还是蠢了。
心情也是气愤又难过。
气愤就不说了,难过在于上辈子的她,将那人说的话全部听进心里,每每都要自卑许久。
安陵容为那样的自己难过。
算了,安陵容暗叹一口气,还是专心应付眼前这个刁蛮大小姐吧。
至于其他人,一般还真没有如这个夏大小姐这么好挑拨的。
这明显就是冲着她而来的。
所以安陵容并不担心会太影响到自己。
“首先,我是如何确定,我一定会入选的?
如果不能确定会入选,那么我要这个良善之名又有什么用呢?
我那只是区区县丞的父亲,难道还有能耐将我嫁入京中吗?
其次,你觉得,是你这个夏大小姐对我的助益大,还是一个微末小宫女,对我的助益大呢?
最后,我做那件事,对你有什么损害吗?
我不出头,你的跋扈之名就不会传出去了吗?”
安陵容语气淡淡地一个个问题丢出去。
每丢一个问题出去,夏冬春的脸色就苍白一分。
直到最后一个问题,夏冬春的脸色就直接变得惨白。
她只是不善于算计,并不是完全没脑子。
不然,她也学不会权衡利弊,看人下菜碟了。
“我……你……那,你敢说,你没有救那小宫女的意思吗?!”
安陵容眉头动了动,也是有些惊讶的。
果然,夏大小姐还是有脑子的,这不就抓住重点了嘛。
“这点倒也没错,我确实顺带还想让你不要再继续为难那个小宫女了。
算是一点儿恻隐之心吧。
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,明明是你突然转身撞到那个小宫女的。
你想找个台阶下,没有问题。
但是以你当时想要对她的惩罚,就着实是过了一些。”
安陵容十分坦然。神态,语调平和,认真。
弄得夏冬春的怒火硬是升不起来半点,反而有被人揭破心思的窘迫。
“好,就算我相信你无意踩着我,博什么良善美名。
可我还是想知道,你当时对我说的那些话,是真的吗?
还是,只是为那个小宫女解围,说出来哄骗我的?”
夏冬春强挺胸膛问出了这么个问题,似乎十分在意。
安陵容怔愣了一下,还是十分平和而又真诚地说道。
“不假,夏姐姐娇艳美丽,那日的衣裳也确实适配,陵容很欣赏姐姐的美。”
喜欢画些美景,美人的安陵容,说这话纯粹是站在一个画师的角度,所以并不会太难为情。
可被自己颇有好感,有意交好的女孩真心夸赞,夏冬春却是害羞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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