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人恕罪,奴婢……奴婢只是为贵人感到忧心。
奴婢绝无冒犯之意,还请贵人见谅!”
两个小宫女被“吓”得噗通一声,直接跪倒在地上。
其中一个宫女看似满脸惶恐,话却说的十分有深意。
此刻,安陵容的心中瞬间闪过的一句话便是——
【果然如此。】
因为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,所以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奇怪的人,或者说奇怪的表演,才一眼看得透彻。
敢情自己这在附近散步的习惯是被人利用上了啊……
安陵容看着身后跟着的二等宫女茗香,也就是皇上送过来的人之一。
安陵容莞尔一笑,心中为某些人默哀。
真巧!昨日贪凉,弄得有些咳嗽,今日早晨的风又有些大,所以她们出门没多久,绮音就派茗香出来给她送一件薄披风。
所以今日这散步的队伍就多了茗香这么个小尾巴呢。
哦,不,是小眼睛才对。
但愿这宫女身后的人能藏好些,不然可是要在皇上那儿印象破灭了呢……
“起来吧,虽然本小主有些记不起来,与你有何渊源,但还是要感谢你的一片关心之意。”
安陵容一派温婉柔和,转头看向织音又继续说道。
“算了,织音。不必为难她们,咱们差不多该回去了。”
站在正常角度,自己这大热天还披着披风,明显身体有恙,那么将她的“忧心”,理解成担忧自己的身体,很合理吧?
至于没能如某人的愿,接某人想听得话,又关她什么事呢!
“等……
馨贵人真是好心,这么好的人,父亲出了那样大的事,不知该多伤心!
这种情况下,还如此体贴我们这些下人,真是……”
安陵容差点没笑出声。
她没猜错的话,刚才那个宫女看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,转身便走,情急之下,是想喊“等等”,以此来叫住她。
幸好那宫女反应还算快,没将这个显得过分刻意的词给完整叫出来。
不过后面那加大音量的话,同样显得很刻意啊!
无怪安陵容被逗得有些憋不住笑。
队伍终究还是如那宫女的愿,停了下来。
倒不是安陵容主动配合的,实在是不知内情的夏冬春和织音等人,担忧关心安陵容,所以替她好奇这个消息。
所以反而是安陵容感受到身旁的人的停顿,晚一步才停下了脚步的。
好在这事,众人的心思都在后面宫女所说的消息上,所以没能注意到这小小的异常。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馨贵人的父亲出了什么事?!”
夏冬春转身,快走几步,冲到那宫女的面前,一脸不善地逼问。
安陵容当然知道,夏冬春此举是担心安比槐犯了事,牵连到她,心头一阵温暖。
只站在原地,继续观赏那宫女的后续表演。
“回景,景常在,你们不知道吗?……啊,奴婢,奴婢没说什么,是您,您听错了。”
那宫女这欲盖弥彰的说法,安陵容一时都不知道该夸她演技好,还是演技差。
夏冬春倒好似真的有些上当了,十分配合地继续逼问。
“说!快给本小主说!不然别怪本小主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!”
那宫女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,好似被夏冬春给威吓住了,结结巴巴,却又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将消息全数说了出来。
“景常在饶命!
奴,奴婢是在前边扫洒的时候,无意中听到,说,说是馨,馨贵人的父亲奉旨押送西北军粮,却半路被流兵将军粮劫走了。
皇上正气恼着要治安大人的罪呢。”
安陵容挑了挑眉,瞬间察觉出这宫女话中的好些漏洞。
可夏冬春,织音等人却面色一变,完全被这消息给惊住了。
安陵容扫了一眼她们的反应,也是哭笑不得。
这是关心则乱吗?
就好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,听到这个消息,完全不考虑安比槐都被下狱了,怎么可能这么快有家书传来。
传到京城就算了,还能顺利送进宫。
她什么时候,安比槐什么时候有这样大的能耐了?
甚至这家书还能和朝廷的加急消息同步,简直匪夷所思!
安陵容自嘲一笑,还真是有些看不上当初那个方寸大乱,毫无理智的自己。
可看着现在方寸大乱,毫无理智的夏冬春和织音等人,却又半点嫌弃不起来……
“夏姐姐,先不论这消息的真实性。
即便是真的,皇上圣明,定然能查明情况,做出合理的判决。
即便父亲真的有罪,皇上给予处罚,那也是应该的。
皇上也绝对不会无辜牵连旁人,夏姐姐不用为妹妹忧心。”
安陵容缓步走向夏冬春,拉起她的手,柔声安慰,一时倒不知到底是谁的父亲获罪。
夏冬春大概是感受到了安陵容散发的镇定情绪,听话地平静了下来,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织音也差不多,重新恢复镇定,正准备上前呵斥那宫女的出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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