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陵容不甚明了的话,让织音,绮音都各有猜测。
她们虽然不一定能猜到安陵容的具体谋划,但是也都大概知道,这所谓的“权势提升”,应该是落在了卫临或者姚白青身上。
而在稍微晚些时候的太医院中,她们料想中的主人公也确实进行了一场关乎他们自身“提升”的谈话......
卫临:“看完信了吧?怎么样,你接不接小主派给你的这个活儿?”
姚白青:“安小......主,宅心仁厚,既然因为身边的奴才有所求,那无论是为了医者的本分,还是为了同乡的情谊,我都义不容辞。
只是我不明白,临哥,明明现在你是太医,她为什么求到我的头上,而不是你?”
卫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,“小主没有特意指明将信给你,那就意味着我也可以看,她没有瞒着我的意思。
也意味着,她相信我能想明白她所顾虑的事,不会因此产生芥蒂。
还意味着,她相信你的医术,也相信我一定会帮你。
明白了吗?”
姚白青一脸无语,“你们这些人,说话做事一定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吗?
我明白什么啊我明白?
她相信我的医术,相信你一定会帮我,这些我知道啊。
我想知道的是,她在顾虑什么?为什么你不能领这个功劳?”
卫临笑得更肆意了,盯着姚白青的眼神带着点儿惊奇和欣慰,就好像才认识他一般,又好像在说“孺子可教”。
“原来你知道这些啊,真是长进了不少呢。”
在姚白青忍不住翻白眼,准备跳脚发火时,连忙又正色解释道。
“好了,不与你说笑了。
我想,小主把这活儿交给你,除了上面我们说到的。
最重要的便是,以你的身份和现在时疫的情势,比我更适合,也更方便出入安乐堂,为那些小太监们诊治。
而小主不选我的顾虑,除了这点,还有就是我这两年露脸的次数已经够多了。
过满则溢,再出风头的话,极有可能会引得上面的人注意,被迫入局。
另外,我是温大人的徒弟。
虽然她找了机会让我名正言顺地去了乐道堂。
可是明面上,我们的牵扯到底不算太深,没有多少情分。
一旦我和乐道堂的奴才有交集,那便有暴露我们关系的风险。”
卫临是这么跟姚白青说的,心里却又暗暗补充了句。
【何况一旦让人怀疑我们之间的情分,我想成为她安插在莞贵人和温大人身边的眼睛,便也不可能了。】
姚白青烦躁地挠了挠头,“可是我也并不想成为你们那种八百个心眼子的御医啊!
我感觉我现在当个整理脉案,药方的吏目就挺好的。”
卫临回神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首先,你想多了,你现在就是想当御医也不太可能啊。
御医都是有定数的,如今数量已满,你且有得等了。
其次,我想小主的目的,也不是让你当御医,而是帮你寻个靠山,或者帮你再往上提一提。
你别忘了,你现在才只是个九品的吏目,上面还是八品和七品。
再说,你来太医院的目的,不就是想给自己镀个金,方便你以后扛着这块金字招牌去外面行医救人吗?
对外面的老百姓来说,九品太医大人和七品太医大人之间的区别,难怪还要我来告诉你吗?”
姚白青眸光一亮,随后又忽然暗了下去。
“可是临哥,太医院的情况,你也知道。
就算我研究出了解决时疫的药方,想要顺利拿到这个功劳,怕是也不容易啊。”
卫临眼神幽深地看向远方,语气自信地说道。
“小主不是在信中提醒你了吗?
太医院院使章大人老成持重,让你多学着些。
她是想告诉你,你的功劳不用让皇上记挂,只需让章大人记挂即可。
章太医的为人,想必你也看出了几分。
他为人圆滑,与皇后娘娘有些牵扯,在太医院也是惯会和稀泥,但良心尚未完全泯灭,在他能力范围内,他是不吝救人,也不轻易害人。
待你研究出药方,就把药方献给章大人。
这样一来,他在皇上那领了功劳,能为他赢下一面”免死金牌“。
你在他那里领了功劳,他能保你在太医院周全,甚至给你提升下品阶也未尝不可。
你们各取所需啊。”
“呃......”姚白青听完,憋了好久,最后只憋出了一句,“有你们为我这般深谋远虑,真是我的福气!”
感叹完之后,二话不说,转身就走。
卫临不理会他语气中的阴阳怪气,有些好奇地问道,“你去哪啊,不下值回家吗?”
姚白青挥挥手,“你们都这么为我考虑了,我不得赶紧行动起来啊。大家的进度都差不多了,我得加快些进度啊!”
卫临轻笑一声,欣慰地点了点头,可是不多久,神色却又严肃了起来。
他的目光落到了安陵容写的那封信上,心中叹息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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