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耀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那副呆若木鸡、仿佛被五百块巨款砸晕了的傻样,心底那点属于资本家的、恶劣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然而,他很快就发现,她那表情不对劲。
那不是惊喜,也不是感激,而是一种……混合了震惊、茫然、以及“我昨晚的KPI就值这点?”的深度思考。
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,许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带着一丝戏谑和了然。不就是嫌钱少吗?
他懒洋洋地再次拿起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。
叮咚——
陶盼弟的二手手机又响了。
她低头一看,一条新的转账信息跳了出来:【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10月26日08:31收入(转账)1000.00元,附言:再买两件。】
许耀好整以暇地放下手机,用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睨着她,薄唇轻启,声音懒散又带着致命的磁性:“够吗?”
陶盼弟:“……”
够……够了……
陶盼弟的嘴唇动了动,看着那一连串的零,心里那本账算得飞快。
五百加一千,一千五。
许大少爷您可真是……扣得清新脱俗啊!
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前电子厂的王厂长。人家给那个三婚离异还带着两个娃的情人,随便买双打折处理的假名牌鞋子,都得一千往上。
自己这……陪吃陪睡,还附赠了清晨的“KPI考核”,外加一顿营养丰富的猪腰子粥,综合服务得分怎么也得比一双鞋高吧?
果然,世界的参差,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。
她心里有一万句吐槽在疯狂刷屏,嘴上却卑微如尘:“够了够了,谢谢许总。”
许耀对她这副“感恩戴德”的模样十分满意,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,施施然地去换衣服准备上班。
许大少爷走后,整个别墅瞬间安静下来。
陶盼弟站在原地,看着那张凌乱的、堪称“特大安全事故”现场的大床,脸颊上的温度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攀升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多做事,少说话。
这是她的人生格言。
她立刻切换到金牌保姆模式,开始搞卫生。她面无表情地将被子、床单、枕套……所有沾染了昨夜荒唐气息的布料,一股脑地扯下来,团成一团,塞进了洗衣机。
然后,她走进衣帽间,将许耀换下来的家居服,连同她自己的衣服,也毫不留情地扔了进去。
按下启动键,倒了半瓶消毒液和一整盖洗衣液。
随着洗衣机轰隆隆的运转声,陶盼-清洁工-弟感觉自己那颗乱糟糟的心,也仿佛被这强力去污的滚筒,洗涤得清爽了一些。
————
另一边,鹏城国际顶层,总裁办公室。
许耀刚推开门,就看到他那位损友——温斐,正大喇喇地霸占着他的老板椅,翘着二郎腿,手里拿着手机,笑得一脸浪荡。
看见许耀进来,温斐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“不聊了,正主来了”,便挂断了电话。
他挑了挑眉,一双和许耀同样风流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,语气里满是调侃:“哟,许总,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来这么早?”
许耀将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上,扯了扯领带,懒懒地回敬:“怎么?我再不来,这办公室就该改姓温了?”
“那不能。”温斐笑嘻嘻地从椅子上起来,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,“你这工作态度不积极啊,严重影响我们收购‘神行快运’的进度。他们的报价,比我们预估的高了八个点,想拿乔呢。”
许耀扫了一眼文件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与早上那个慵懒坏痞的男人判若两人。“那就把他们上一季度三个物流点爆仓的数据,‘不小心’透露给他们的第二大股东。”他端起咖啡,眼神锐利,“商场不是菜市场,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只有你死我活。”
温斐耸耸肩:“行,你狠。”
两人就收购的细节你来我往地敲定了近两个小时,许耀的专注和果决,让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紧绷起来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办公室的门被敲响。
许耀的特助李骏推门而入,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色的、看起来与这间办公室画风格格不入的保温桶。
“许总,陶姐给您送饭来了。”李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想笑又不敢笑的意味。
“陶姐”这两个字,让许耀的眼神瞬间从冰冷的商业数据上,拉回到了人间。
他不易察-觉地清了清嗓子,语气却依旧平淡:“她人呢?”
“陶姐说不打扰您工作,在会客室那边等着呢。”
“嗯。”
许耀应了一声,目光落在了那个粉色保温桶上,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。
旁边的温斐早就被那个骚气的保温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,他凑过来,一脸好奇:“陶姐?哪个陶姐?你家的……保姆阿姨?”
许耀没理他,伸手拿过保温桶。
一打开盖子,一股浓郁到呛人的、混合着苦涩药香与土腥内脏气息的味道,瞬间霸占了整个办公室的空气,仿佛有人在这里熬制一锅上古魔药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