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走后,陈意映吩咐徐妈妈带人把她的嫁妆收拾好。
徐妈妈想说什么,但见她无一丝精神,还是默默应下了。
次日天边刚泛起一丝亮光,寒松院里就已经整装待发了。
采萍过来禀报:“世子妃,嫁妆已经装好马车了,真的要离开吗?”
陈意映没说话,拉紧了领口,今年的冬天这么早就到了吗?
转身看了眼住了一年多的院子,跟来时一样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。
徐妈妈,采萍,采薇,采芙,采菱等丫鬟婆子次第跟在她身后走出寒松院。
寒松院的门缓缓关上,最终归于平静。
而整个成王府也仿若无人般,安静的过分。
王府门外,一排长长的马车队,上面堆满了箱子,陈意映走向最前面的那辆马车。
刚上车,她卸去所有伪装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,采萍,采薇惊叫:“世子妃。”
晕眩了好一会儿,陈意映摆手,“无碍,走吧。”
马车缓缓移动,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。
……
魏延庭抬头看着一点点变亮的天色,想着她应该走了吧。
房门一阵轻响,墨风悄声走了进来:“世子,世子妃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过,走的方向好像不是陈府。”
魏延庭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以她的性子,她很大可能不会回陈府。
“收拾收拾准备上朝,今天的朝堂还有一出好戏等着我们。”
今天的朝堂发生了一件大事,之前参奏成王的兵部侍郎王大人上了一封请罪的折子,称误信小人之言,参奏了成王,自请责罚。
据王大人的陈述,他自参奏成王之后,一直心有不安觉得成王不是那种贪墨受贿之人,于是他暗地里仔细查证,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,让他查到,那名军需管为了一己私怨,假做账目诬陷成王,成王并没有贪墨军需。
此话一出,让整个朝堂都为之哗然。
皇上沉下脸下旨处死了那名军需官,又狠狠斥责了王大人一番并责令他回家闭门思过半年。
朝堂众人再次哗然,诬陷王爷,军需官就算是死有余辜,但这兵部侍郎王大人仅仅是闭门思过半年?
成王这是失宠了?
众人的眼光不由瞥向成王世子。
魏延庭眼观鼻鼻观心,纹丝不动的站着,好似并没有注意其他的大人的打量。也没注意到龙椅上那位的打量。
就在整个朝堂的大臣,觉得今天的早朝已经太过不可思议时。
成王的到来更让大家的不可思议达到了顶峰。
成王说了什么?说他年纪大了,力不从心恳请皇上收回兵权?
年纪大,成王?
如果说刚刚兵部侍郎王大人那事,整个朝堂只有顶尖的一小撮重臣能看清事实。
那后面成王的请辞,就让大部分官员看出了其中的猫腻。
皇上推辞了一番,就收下了,同时赏赐成王大量金银珠宝。
成王推辞,提出想携王府众人回封地,被皇上以封地太过贫瘠,太后舍不得他为由,驳回了。
成王没再坚持,退回了众臣队列。
成王的兵权好收回,但收回之后该给谁掌管,又成了一个大问题。
依皇上的意思,这部分兵权当然是给他的头号心腹镇国公,二皇子的亲大舅。
皇后一派怎会愿意让镇国公手里掌握着整个王朝三分之二的兵权,以钟首辅为首(皇后的哥哥)的一派极力反对皇上这么做,借口也是现成的,兵权不能太过集中于一人之手,否则会造成皇权的动荡。
吵吵闹闹一个上午,竟拿不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。
加之之前楚二老爷的事,两派人更是死咬着各自的观点,毫不退步。
而乾国传承二百多年下来,这些武官早已不复当年的悍勇,整个朝堂除了沈老将军,镇国公,成王,竟无一人能挑起大梁。
最终以皇上晕倒结束了早朝。
从大殿离开,平时热情巴结的大臣,这次没再上前围着两人,而是远远的跟在后面。
成王见此笑了:“感觉如何?”
“不如何,人心而已早该看透。”
成王看着这个儿子,只觉越发满意。
聪明,利落,果决,狠心。
有他年轻时的五分,剩下的五分还需磨砺。
“听说你与陈氏和离了?”
“您不是都知道,还问什么。”
“其实我和沈老将军,甚至是宋大姑娘并不在意陈氏,她要是老老实实,成王府也不是不能容她。”
“她已经走了,就不要再提这些了。”
见他不想提,成王没勉强,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,过段时间就好了。
“既然陈氏已经走了,那你和宋大姑娘的亲事也该准备了,聘礼什么的别委屈了宋大姑娘,毕竟她不同旁人。”
“你和母妃商量就行,只是一点别忘了您答应我的事。”
“放心,会让你去边关的,只是我们一家身份特殊,需仔细谋划。”
……
陈意映自王府离开后,并没有回陈家,而是回了城外的庄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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