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云山局势危如累卵,地心搏动日渐沉重,十方结界在无人主持下光芒渐黯,北麓石疫的威胁如同毒蛇吐信,时刻可能突破封锁。而BMARC的核心力量,绝大部分被牵制在这些迫在眉睫的危机上,对于外部线索的调查,尤其是针对青龙会、九菊一派等境外势力的深入追查,几乎陷入停滞。
徐天宇躺在病床上,身体依旧被金针和“眠石草”的药力勉强维系着平衡,但他的意识,却在通灵体质和濒死体验的双重作用下,变得愈发敏锐。他能清晰地“感知”到那股笼罩在青云山乃至整个国家上空的、越来越浓重的毁灭阴云。更让他焦灼的是,关于父亲徐岩石硅化真相、关于母亲被绑架的幕后黑手、关于那冰冷星辰造物的更多线索,似乎都指向了一个地方——香港。那个龙蛇混杂、信息交汇的国际自由港,既是青龙会曾经活跃的巢穴,也极可能是诸多阴谋交织的节点。
他不能再等下去了。每多等一秒,父亲彻底消亡的风险就增大一分,母亲生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。
然而,BMARC人手极度紧缺,官方渠道因国际舆论和金融风暴的影响而处处受制,难以在香港展开大规模行动。他必须借助…非常规的力量。
一个名字,在他脑海中浮现——新义安。
徐家早年发迹于南方,与港澳地区的江湖势力难免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交集。徐岩石在世时,与香港新义安的某位元老级人物“骆驼叔”曾有过一些“合作”与“人情”。这些关系随着徐岩石的硅化和徐家的崩塌本已断绝,但此刻,这或许是唯一能借助的力量。
“林姐…我必须去香港…”徐天宇挣扎着对前来探视的林菲说道,语气虚弱却异常坚定,“我知道一条线…可能找到对付那些人的关键…需要本地人的帮助…”
林菲立刻反对:“不行!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离开!而且香港现在情况复杂,太危险了!”
“呆在这里…和去冒险…有区别吗?”徐天宇看着林菲,眼中是看透生死的平静,“我是徐家最后的男人…有些事,必须我去做。BMARC的目标太大…我需要的是…影子。”
最终,在林菲极度担忧却又无可奈何的默许下,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成型。BMARC无法提供直接支援,但能提供最顶级的身份伪装、有限的资金以及一个紧急联络通道。一支精干的小型安保小组将伪装随行,但主要行动,必须依靠徐天宇自己和他要寻找的“江湖关系”。
数日后,一架来自北方的普通航班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。化了妆、显得成熟几分的徐天宇,在两名扮作助理的安保人员陪同下,略显艰难地走下舷梯。他的体内,金针与药力仍在与LSC进行着无声的战争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隐痛,但他强行挺直了脊梁。
通过几经辗转的隐秘渠道,徐天宇终于在香港九龙城寨附近一家老旧的茶餐厅里,见到了已是耄耋之年、却依旧眼神锐利的“骆驼叔”。
骆驼叔听完徐天宇的叙述(省略了超自然部分,只强调家族遭商业对手与境外黑恶势力陷害,父母罹难,需要找到对方犯罪证据),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他捻着手中的铁胆,沉默良久。徐家的败落他早有耳闻,其中蹊跷他也猜到几分。江湖虽已不是当年的江湖,但“信义”二字,在某些老派人心中,分量仍重。
“后生仔,你老豆当年帮过我,呢份人情,我骆驼认。”老人缓缓开口,带着浓重的港式口音,“你要搵青龙会嘅料?嗰班契弟最近同和胜和嘅人争紧一批‘硬货’,听讲系啲好紧要嘅石头同文件,今晚喺葵涌六号货柜码头交易。你可以去碰下运气,但系…”他深深看了徐天宇一眼,“嗰度系修罗场,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。”
得到了确切消息和骆驼叔默许提供的有限人手(几个负责带路和外围接应的老四九),徐天宇毫不犹豫,立刻着手准备。
夜色深沉,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带着咸腥与凉意。葵涌货柜码头,如同钢铁巨兽的巢穴,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形成一片巨大的迷宫,灯火阑珊处,阴影幢幢。
徐天宇在内线带领下,潜入码头深处。他的身体状态极差,不得不依靠药物强提精神,通灵之力在此地感受到的是各种混乱的欲望、杀气以及…一丝熟悉的、冰冷的能量残留(LSC)。
交易地点设在一个巨大的、编号为CTU-114的废弃货柜内。他们抵达时,交易似乎已经进行到了一半。货柜内,两帮人马泾渭分明地对峙着。一边是几名穿着黑色西装、神色冷峻的日本人(九菊一派外围人员)和几个一看就是职业雇佣兵的壮汉(暹罗之牙),他们身后放着几个密封的金属箱。另一边则是本地和胜和的一批狠角色,为首的是一名满脸横肉的刀疤男。
双方正在验货。日本人打开一个箱子,里面是几块散发着微弱幽光的、形态奇特的矿石(低纯度LSC样本)。另一个箱子里则是几份厚厚的文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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