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狱集训,第5天。
恶臭,像一堵看不见的墙,狠狠撞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腥,骚,腐烂……还夹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,像是尸体在烈日下暴晒一周后散发出的味道。
队伍里最年轻的队员小王一个没忍住,当场弯下腰,“哇”地一声,把中午吃的压缩饼干全吐了出来。
“没出息的东西!”刘猛低声斥骂了一句,但他自己的脸色也白得像纸,喉结在疯狂地上下滚动,强行压制着翻江倒海的胃。
“习惯它。”
林澈的声音,比这荒原的夜风还冷,不带一丝波澜。他指着前方那个黑漆漆不断冒着瘴气的洞穴,仿佛在介绍一处风景名胜。
“你们的毕业考试。”
“洞里,一窝腐臭鬣狗。”
“五只,D级变异生物。”
“以腐肉为食,唾沫带着强腐蚀性毒素,沾上就烂。骨头都能给你化了。”
他的描述简单直接,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我不会出手。”他环视了一圈,目光在每个人惊惧的脸上停留了片刻,“我会在旁边看着。”
他顿了顿,血色的残阳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,嘴角闪过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。
“当然,如果你们全都要死了,我会出手……”
寂静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期待着那一丝希望。
“……帮你们收尸。”
“操!”猴子第一个没忍住,低声骂了出来,声音都在打颤,“老大,你认真的?腐臭鬣狗?!那玩意儿比刃草螳螂难搞十倍!它们成群结队,打起来跟疯狗一样不要命!”
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?
五天前,他们会崩溃,会跪地求饶。
但现在……
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后,恐惧的尽头,滋生出了一种更狂暴的情绪。
那是一股被逼到绝境,不把自己的命当命,也绝不让敌人好过的狠劲儿!
“咚——!”
一声巨响,震得地面都颤了三颤,碎石跳动。
刘猛,这个曾经只会无脑冲锋的莽夫,将那面用怪物甲壳临时加固、布满划痕的合金盾牌重重砸在地上。他赤红着双眼,像一头发怒的公牛,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:
“怕个鸟!死就死!不就是五条烂狗吗?!老子今天就算被啃得只剩骨头架子,也要在它们身上崩下几颗牙来!”
“老子一个人顶在最前面!”
这声咆哮仿佛点燃了引线。
他猛地回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已经悄然爬上一块高地岩石的陈雪:“陈雪!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!给老子爬到最高的地方去!你的任务只有一个!打断它们的腿!打瞎它们的眼!让它们变成瘸子、瞎子!让它们的速度慢下来!”
“收到。”高地上,传来陈雪冰冷而稳定的回答。她已经趴下,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在昏暗的光线下,闪烁着冰冷的光芒,如同死神的凝视。
“猴子!”刘猛又转向那个腿上还打着夹板的瘦小队员,“你那条瘸腿就别上来送人头了!滚到侧面去!那里有几块铁皮!开战后你就给老子玩命地敲!扔石头、扔泥巴、骂它们祖宗十八代!怎么恶心怎么来!把那几条狗的阵型给我搅乱!”
“放心,猛哥!”猴子咧嘴一笑,那笑容比哭还难看,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狡黠的疯狂,“论恶心人,我是专业的!我保证让它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!”
“林薇!”他的声音沉了下来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你跟在我屁股后面三米!记住,是三米!不准再近!谁倒了你就拖走,优先救治还能开枪的!如果连我也倒了……你就跑!带着陈雪和猴子跑!听到没有?!”
林薇咬着下唇,重重地点了点头,眼眶泛红,但没有说一个字。
“其余人!”刘猛最后环视众人,声音嘶哑地吼道,“以我的盾牌为天!给老子组成一个扇形!自由射击!都TM别给老子省子弹!我们的命比子弹值钱!打光了,就跟老子一起上刺刀,下去跟它们肉搏!”
……
林澈站在远处的高岩上,像一个冷漠的考官,俯瞰着这一切。
他的嘴角,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扬起。
有点意思。这头只知道用蛮力的蠢牛,总算知道怎么用脑子了。虽然粗糙,虽然简单,但这是从血与火里,自己悟出来的东西,比任何教科书都有用。
“吼——!”
仿佛是嗅到了生人的气息,洞穴中,传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嘶吼。
紧接着,五头体型如同牛犊、浑身长满烂疮、嘴角不断滴落着黄绿色恶心唾液的腐臭鬣狗,带着一股腥风猛冲而出!
“开火!!!”
刘猛发出野兽般的暴喝,不退反进,双腿肌肉贲张,像一辆启动了的重型坦克,主动迎向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头鬣狗!
“砰——!!!”
一人一兽,狠狠地撞击在一起!
刘猛感觉自己的双臂瞬间失去了知觉,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盾牌传来,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。盾牌在鬣狗疯狂的撕咬下发出“滋滋”的恐怖声响,一股焦臭味直冲鼻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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