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臾间,六名黑衣人将贝支和贺兰霜围在中心,高声大喊:“为总镖头报仇!”话音落处,各自掏出一根链爪,举在空中甩着圈,虎虎生风。
想不到贺兰霜乐得前俯后仰,大笑道:“这破玩意儿是本姑娘刚入行时玩剩下的,你们要用它拿我?”
的确,镖局武师只知道链爪是拿人的奇门利器,何曾想到贺兰霜是暗卫营的人,这种兵器于她而言,实在是平常不过。
无人应答,一名黑衣人手中链爪甩出,直取贺兰霜。贺兰霜轻轻松松,侧身闪过。
又三名黑衣人甩出链爪,贺兰霜左脚点地,一个鹞子翻身,再次躲过,完美落地,哼一声道:“不自量力!”
贝支看得痴醉,不禁赞叹:“贺兰姑娘身手不凡,贝支叹为观止!”
年轻镖师气急,吼道:“一起上!”所有链爪齐刷刷冲贺兰霜飞去。
“欺人太甚!”贝支大怒,前出一步将贺兰霜挡在身后,挥盾一击,六根链爪中的四根被大盾打飞。
余下两根,贺兰霜移步换影,早已躲过,却不想先前两人站得太近,两根扑空的链爪全都勾到了贝支身上。
“也好,先把那大胖呆子勾过来砍了!”年轻镖师下令。两名黑衣镖师一拉,贝支身上疼痛,急忙伸右手揪住那两根铁链。三人就这么拔河似地拉扯。
贝支力大,怒吼一声,使出洪荒之力一拽,那两名黑衣人正巧站在结了冰的溪面上,脚下一滑,竟飞扑一般被贝支拽到身前。贝支顺势用前额一撞,磕晕一个;另一个还未反应过来,已经被贺兰霜抢上一步,一匕首捅死。
贺兰霜收起匕首,拾起一根链爪道:“来,本姑娘教教你们,这玩意儿该怎么使!”
说完,贺兰霜挥动链爪,舞得跟个罩子似的,密不透风。
众人正看得瞠目结舌之时,贺兰霜忽地甩出链爪,啪一声将一名黑衣镖师手中链爪打落;旋即抽回,蹬出一脚,直踢爪头,链爪变向冲另一黑衣镖师飞去,正中脑门。那镖师瞬时血流如注,捂住脑袋,哀嚎不止。
其余镖师这才回过神,手持兵刃冲杀过来。贺兰霜舞动链爪,左闪右击;贝支持盾挥锤,一阵冲杀。不多时,六名黑衣镖师死的死,伤的伤,林中溪畔一片狼藉。
年轻镖师颓然立在原处。
贺兰霜收了链爪,冷冷道:“已经这样了,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,你是怎么追我追到此处的?”
“我父亲是永泰镖局总镖头。‘隆祥合’的大当家,与我父亲乃是世交,雇你劫镖的商号里,有他安排的线人。”年轻镖师答道:“线人知道你们在何处交易,我们七人早就在那里候着你了!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等了多天,你果然来了。告诉你,你前脚交给他们的银子,后脚被我吩咐手下两个兄弟们尾随劫走了,哈哈哈!”年轻镖师再次癫狂地大笑起来。
“再然后?”
“再然后?再然后我领着另外四名兄弟,一路跟着你,到了乌兰那勒,去劫银子那俩回来与我们汇合了,我们七人便跟踪到此,只为取你性命!”
“你也真是不消停!”贺兰霜指着年轻镖师缠满绷带的右臂讽道:“你都这样了,还非得要我的命;要我命就算了,还非得抢银子,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。”
“我就是要你不痛快!”年轻镖师喊道,然后嘿嘿嘿地笑了起来,仿佛一个伟大的计划得逞了似的。
贺兰霜翻了个白眼道:“本姑娘没什么不痛快,赏银该拿的都拿了,还卖了你世伯家的四头畜牲,痛快得很。”
“你,你!”年轻镖师气得满脸通红,说不上话来。
贺兰霜又甩起链爪,呼呼作响,厉声道:“你如影随形想取我性命,若现在跪过来求我,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!若是让我用链爪把你勾过来,到时候可就不体面了!”
年轻镖师啐道:“女贼,杀父劫财之仇,不共戴天!让我求你?死了这条心吧!”
贺兰霜怒从心起,链爪刚要出手,想起阿墨说他母亲的经历,想到答应过阿墨的事情,这才松了劲,压着火道:“罢了,你若发誓以后不再害我,我便放你走。”
年轻镖师仰天笑道:“放我走?我爹被你害死,镖局也散了,这么多死伤弟兄的抚恤我也给不起,你现在说放我走?你是在可怜我么?我不需要你惺惺作态!”
年轻镖师说罢,用左手抽出刀来,横刀向天跪下泣告:“爹,孩儿无能,孩儿不孝,无力给您报仇雪恨!待孩儿下来陪你,你再责罚我吧!”
说完,自刎而死。
贺兰霜叹了口气,将链爪扔到地上,转身去看贝支被爪头钩抓的伤口,但见抓口处道道伤痕,渗出血来,衣服撕碎,一条条似破布一般。
“哎,我连累了贝王爷。”贺兰霜懊恼道。
贝支用手捂住伤口,笑着说:“不妨事,皮外伤而已。”
此时日头开始西斜,经过这一番打斗,贝支和贺兰霜都没了叙谈的情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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