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!” 柴刀锋刃斩断黑色导线的脆响,在死寂的隧道里如同惊雷炸裂!陈铁柱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!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引爆器上那鲜红跳动的数字—— 00:01:59! 滴答…滴答…滴答… 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的锤击,没有丝毫停滞!无情地继续着它的死亡宣告! 剪错了!
巨大的绝望如同万丈冰渊,瞬间将陈铁柱吞噬!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天灵盖!他耗尽最后力气搏来的唯一生机,竟是一场空!不仅没能阻止爆炸,反而可能因为错误操作提前引爆这毁灭性的毒气炸弹!龙脊完了!隧道外拼死阻击的明夏他们…也完了! “呃啊——!” 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吼从陈铁柱喉咙深处挤出,混合着血腥与无尽的绝望。他眼前阵阵发黑,左肩和腿上的伤口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,巨大的失血和这致命的精神打击,让他再也支撑不住,双腿一软,重重地单膝跪倒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!卷刃的柴刀“哐当”一声脱手落地。 隧道入口方向的枪声和打斗声仿佛瞬间远去,只剩下那催命的“滴答”声在耳边无限放大,每一声都像砸在他的灵魂上。明夏哭喊的声音依稀传来,却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,模糊而不真切。一切都结束了… 就在陈铁柱的意识即将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的最后一瞬! “嗡——咔哒!” 一声极其轻微的、几乎被倒计时淹没的异响,突兀地从引爆器内部传来! 陈铁柱猛地抬起头,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!
只见那跳动的红色数字——00:01:45——在闪烁了一下后,竟如同卡住的齿轮般,诡异地停滞了一瞬!虽然下一秒又恢复了跳动(00:01:44),但刚才那短暂却清晰的停滞,绝非错觉! 怎么回事?!
陈铁柱脑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!难道是…刚才劈断导线时产生的震动?或者引爆器本身在安装或之前的爆破塌方中受到了损伤?一丝渺茫到近乎虚幻的生机,如同狂风中的烛火,骤然在他濒死的心头燃起! 他强撑着最后的意志,布满血污的手死死抠住冰冷粗糙的水泥地,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彻底倒下。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跳跃的引爆器,如同赌徒盯着最后的骰盅!再等等!再等等!也许…也许还有转机! 就在这时!
“咻咻咻——!”
数道幽蓝色的致命寒芒再次撕裂黑暗,从隧道深处浓重的烟尘中射出!直扑陈铁柱所在的承重柱死角!是雪童!他们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,发动了最后一搏! “柱子趴下!”隧道入口方向,许明夏撕心裂肺的哭喊如同泣血的杜鹃! 陈铁柱猛地向后一缩身体!
“噗噗噗!”几支毒箭狠狠钉在他刚才位置的水泥地上,箭尾剧烈震颤!还有一支擦着他手臂飞过,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灼痕! 尖刀排排长和战士们的怒吼和驳壳枪的爆响再次激烈响起,子弹疯狂泼洒向吹箭射来的方向,暂时压制住了雪童的袭击! 混乱的枪声中,陈铁柱清晰地听到,引爆器内部再次传来轻微的“咔哒”声!倒计时数字——00:01:02——再次出现了极为短暂的闪烁和迟滞! 就是现在!!
求生的本能和守护至亲的执念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!陈铁柱眼中爆发出骇人的、近乎燃烧的疯狂光芒!他根本来不及思考,也没有任何工具!他猛地抓起地上那把卷刃的柴刀,用尽刚刚积蓄的最后一丝力量,如同受伤的猛虎般暴起,对准那个镶嵌在承重柱凹槽里的、结构精密的引爆器外壳,狠狠地将柴刀厚重的刀背砸了下去! “给俺——碎!!” “铛——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、如同洪钟大吕般的金属撞击巨响,在狭窄的隧道内轰然炸开! 巨大的力量顺着刀背狠狠传递!陈铁柱虎口崩裂,鲜血瞬间染红了刀柄!那坚固的金属引爆器外壳,在如此狂暴的蛮力重击下,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和碎裂声!整个装置剧烈地晃动起来! 紧接着!
“滋啦——噼啪!”
一阵耀眼刺目的蓝色电弧猛地从碎裂的外壳缝隙中迸射而出!如同扭曲的毒蛇般疯狂跳跃!引爆器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疯狂地闪烁、乱码!随即——“噗”的一声轻响!整个屏幕瞬间熄灭!所有指示灯同时归于死寂! 滴答…滴答…倒计时的声音——消失了! 死寂!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爆炸烟尘弥漫的隧道深处!只有远处入口方向的枪声还在零星响起,以及碎石偶尔滑落的簌簌声。 成功了?!陈铁柱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彻底失去光泽、如同废铁般的引爆器!巨大的狂喜还未来得及涌上心头,身体因透支最后一丝力量而产生的巨大虚脱感和剧痛瞬间将他吞没!他眼前彻底一黑,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! “柱子——!!!” 许明夏的哭喊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穿透烟尘!她眼睁睁看着陈铁柱在砸碎引爆器后,如同一座崩塌的山岳般轰然倒下!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! “排长!炸药停了!快救人!”老孙头焦急的吼声响起! “火力压制!跟我冲进去!”尖刀排排长当机立断,手中的驳壳枪对着雪童藏身的区域疯狂扫射,带着几名战士如同猛虎下山,冒着残余的冷枪和毒箭,悍不畏死地冲进了塌方区域弥漫的烟尘中! 许明夏不顾一切地跟在后面,泪水模糊了视线,脚下踉跄地冲过碎石堆!当她终于冲到那根巨大的承重柱后面时—— 陈铁柱静静地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浑身浴血,脸色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他身边,是那个外壳碎裂变形、彻底报废的引爆器,以及散落在地的几根被切断的导线。那把卷刃的柴刀,还死死攥在他那只鲜血淋漓的右手中。 “柱子!柱子你醒醒!”许明夏哭着扑到他身边,颤抖的手指探向他的颈动脉。指尖传来微弱却清晰的跳动!他还活着! 巨大的庆幸和铺天盖地的心痛瞬间将她淹没!她手忙脚乱地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衣襟,想为他包扎那依旧在渗血的恐怖伤口。就在这时,尖刀排排长和战士们也解决了残余的几个雪童(或击毙或驱散),赶了过来。 “快!担架!把他抬出去!”排长看到陈铁柱的伤势,脸色凝重无比。 就在两名战士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陈铁柱抬起,准备放到简易担架上时—— “等等!那是什么?”一名眼尖的战士突然指向承重柱根部、被陈铁柱身体挡住的地方。 众人循声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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