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愿以我身,承我血脉之责。”
“我愿以我魂,契龙脉之灵。”
“不是献祭,而是……融合。”
苏明月的话语,如同誓言,清晰地回荡在刚刚恢复宁静的黑龙潭上空。阳光洒在她苍白却无比坚定的脸庞上,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。
萧景珩瞳孔骤缩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几乎停止跳动!融合?!她要与龙脉之灵融合?!这听起来比单纯的“献祭”更加虚无缥缈,也更加……危险!龙脉之灵是何等存在?那是汇聚了北疆万里山河气运与无数岁月意志的古老灵性,即便刚刚被净化,其本质也远非凡人灵魂所能承受!
“不行!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不顾体内力量的躁动,猛地将她拉回自己身边,双臂如同铁箍般将她禁锢,“我不准!听到没有?!我不准你去做任何危险的尝试!”
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,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眼眸中,再次染上了失控的血色。他无法再承受一次可能失去她的风险,哪怕只是想象,都足以让他疯狂。
苏明月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,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那擂鼓般剧烈的心跳,以及那几乎要将她灼伤的恐慌。她没有挣扎,只是抬起手,轻轻抚上他紧绷的脸颊,目光温柔而哀伤,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。
“景珩,你告诉我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,“如果我们不解决你体内的力量,我们还能去哪里?回京城吗?皇帝会如何对待一个身负前朝龙脉之力的‘皇子’?隐姓埋名吗?你体内的力量如同皓月,能隐藏多久?难道要你一辈子压制它,时刻担心反噬,甚至可能在某一天……变成刚才那样吗?”
她每问一句,萧景珩的脸色就白上一分。这些问题,他何尝没有想过?只是他宁愿自己去面对那未知的凶险,也绝不愿将她卷入其中。
“总有别的办法……”他试图说服她,也说服自己,但声音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,那原本已沉入潭底的龙灵老者虚影,竟再次缓缓浮现而出。只是相较于之前,他的身影更加淡薄,几乎透明,仿佛随时会随风而散。显然,唤醒龙脉、净化怨气,也耗尽了他这缕残存意识最后的力量。
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苏明月身上,带着一丝赞赏与难以言喻的复杂,缓缓开口,声音空灵而遥远:“孩子,你的勇气与决心,令老夫动容。‘融合’之路,确非献祭,古已有之,乃守护者与龙脉最高的契合之境。然,其过程凶险万分,九死一生,需双方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灵魂层面的交融,稍有不慎,便是魂飞魄散之局。”
他的话语,证实了苏明月猜测的可能性,却也道出了其中极致的危险。
萧景珩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。
龙灵老者的目光又转向萧景珩,看着他周身那隐而不发、却与龙脉隐隐共鸣的金色能量,叹息一声:“而你,身负胤朝皇室与大夏龙脉双重因果,此力虽因祸得福,与你融合,却也是悬顶之剑。若无明月玺调和,无守护者引导,迟早会引来更大的灾祸。无虚临死之言,并非全然虚妄。”
他顿了顿,虚影波动得更加厉害,仿佛时间不多,语气变得急促而凝重:“况且,尔等可知,无虚炼制的所谓‘灭世之兵’,其核心……究竟是什么?”
这个问题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龙灵老者的虚影脸上露出了极度憎恶与悲痛的神色:“那并非单纯的怨气能量体!其核心……是他以邪法抽取、熔炼的……**北疆万千死于战乱与瘟疫的生魂!** 其中,更包含了当年苏家满门被害后的残魂怨念!”
什么?!
苏明月如遭雷击,浑身冰凉!苏明夜……她的那些族人……他们的魂魄,竟然被无虚抽取,熔炼进了那件邪恶的兵器之中?!这简直令人发指!
“他欲以此兵,承载龙脉怨力,一旦成功,便可操控死者大军,散播绝望瘟疫,真正的……灭世!”龙灵老者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沉痛,“方才虽将其虚影击溃,但那些被禁锢、被折磨的生魂,并未得到解脱,只是暂时失去了载体,依旧弥散在这龙脉气机之中,痛苦哀嚎,若不彻底净化,迟早会再次凝聚,或被其他邪祟利用!”
真相,竟是如此骇人听闻!
无虚的疯狂,远超他们的想象!他不仅要毁灭现在,还要奴役过去的亡魂!
苏明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,愤怒与悲伤交织,让她几乎站立不稳。萧景珩紧紧扶住她,眼中也充满了震惊与杀意。墨尘与玄婆婆等人,更是面露骇然。
“所以……净化那些生魂,让他们得以安息,才是彻底解决后患的关键,对吗?”苏明月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。
龙灵老者虚影点了点头,身影又淡去了几分:“然也。而唯有与龙脉深度融合的守护者,借助完整明月玺之力,方能以龙脉之慈悲,洗涤那些被污染、被折磨的灵魂,送他们往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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