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山秃顶上,那座原本破得连耗子都嫌寒碜的灵傀宗道观,此刻正散发着一种极其刺眼、极其土豪的金光!
咋回事?
陈峰,这位立志用灵石砸出一条“壕无人性”仙途的败家天才,终于对他的“老破小”下手了!他用成堆上品灵石,换来了传说中的“赤阳金璃瓦”!好家伙,这金瓦一片片铺上去,整个道观屋顶活像扣了个纯金打造的大号……嗯……倒扣的洗澡盆?还是超大号金元宝盖子?反正阳光下那个闪啊,十里八乡的鸟都不敢往这边飞,生怕被晃瞎了眼!
“哐当!”一声巨响,沉重得能压死牛的玄铁大门也到位了!关门那一下,震得道观仅存的几面破墙“噗噗”往下掉灰,仿佛在哀嚎:“轻点!祖宗!我骨质疏松!” 瞬间,一股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”的山大王气息扑面而来——虽然这山大王窝在个镶了金边的破屋里。
陈峰同志,背着小手,腆着小肚子,站在他那金光万丈的“杰作”前,下巴抬得比屋顶还高,那得意劲儿,仿佛已经看见了玉皇大帝给他发“仙界最佳装修奖”。他特意用他那双镶着避尘珠、苍蝇站上去都得劈叉的锦靴,狠狠踩了踩脚下刚用青石板勉强糊弄平的地面(就这他还嫌花钱呢),鞋面果然锃光瓦亮,一丝灰尘都没有。
“啧!”他咂吧着嘴,对着旁边那位胡子都在哆嗦、脸色比苦瓜还绿的守拙道人,开始了他的指点江山,“瞅瞅!瞅瞅!这才叫仙门!懂不懂?金顶!霸气!铁门!防盗!连蚊子都飞不进来!晚上都不用点灯,24K纯金屋顶,还有一个硕大的夜明珠,周边镶嵌着无数的珠宝!老头子要是地下有知,看见我把咱灵傀宗整这么‘壕’,还不得感动得鼻涕眼泪一起流?小爷我这仙,修得——值!”
守拙道人捂着心口,感觉那里不是心脏在跳,是灵石在哗啦啦地碎!他看着那金灿灿的屋顶,每一片瓦都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他那颗精打细算了几十年的老心脏上!他颤巍巍伸出鸡爪似的手指,指着屋顶,声音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似的:
“师……师侄啊!败家!天杀的败家玩意儿啊!你知不知道这一片金瓦值多少?”他痛心疾首,仿佛陈峰糊的不是屋顶,是在糊他的棺材板,“一块!就这一片!一块上品灵石啊!一块灵石!够买十斤顶顶好的‘玉髓灵米’!够你阿阮师姐和小阿木那个木头疙瘩,舒舒服服吃一个月还能剩点儿!你……你居然拿来……拿来糊屋顶!糊——屋——顶——啊!” 最后一个字,喊得撕心裂肺,响彻云霄,连远处树上的乌鸦都吓得扑棱棱飞走了。
“米?”陈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,白眼翻得比金屋顶还亮,“天天啃萝卜喝稀粥?那是人过的日子?那是耗子精才干的营生!小爷我现在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!改善伙食!立刻!马上!NOW!”
他“唰”地一下扯下腰间的储物袋,跟倒垃圾似的,“哗啦啦”又倒出一小堆灵气四溢、闪瞎人眼的上品灵石!那光芒,瞬间把金屋顶都给比下去了。
“去!”陈峰大手一挥,豪气干云,仿佛在指挥千军万马,“给!我!买!肉!!” 声如洪钟,震得守拙道人一个跟头,“听好了!不是山下王屠夫那档次的肉!要灵兽肉!顶级的!听说过‘雪羽雉’没?就那种,羽毛白得跟刚下的雪似的,肉质嫩得跟婴儿脸蛋似的,灵气足得能当十全大补丸嗑的神仙鸡!给小爷我来两只!……不!格局小了!来三只!今天中午咱就开荤!清蒸一只,保留原汁原味!红烧一只,酱香浓郁!还有一只……给小爷我架上火,烤!烤得外焦里嫩,滋滋冒油!”
守拙道人看着地上那堆烫手的灵石,再看看陈峰那张写着“不买就拆房”的纨绔脸,嘴唇哆嗦得能发电报了。理智疯狂尖叫:雪羽雉!那可是雪域里的娇贵祖宗!抓一只得掉层皮,运过来得倾家荡产!一只的价格,够普通修士勒紧裤腰带活三年!买三只?这败家子是把灵石当土疙瘩,还是当擦屁股纸啊?!
拒绝?他敢吗?看看那闪瞎眼的金屋顶,看看那能防攻击的玄铁门,还有大殿后面那间放着轻柔仙乐、点着昂贵檀香、比皇宫茅房还讲究的“音乐马桶”……守拙道人悲愤地发现,自己在这位“灵石喷射机”师侄面前,早就丧失了说“不”的资格和骨气。
他颤抖着弯下老腰,如同捧起祖宗牌位般,哆哆嗦嗦、万分不舍地把那几块滚烫的灵石,塞进怀里最深的那个打着补丁的破口袋。那表情,那动作,活像壮士断腕,风萧萧兮易水寒!
“……买!”守拙道人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带着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,“贫道……这就……去……买!” 说完,他一步三回头,恋恋不舍地望了望那片被陈峰用灵石强行镀上24K金的“风水宝地”,背影萧索得像是要去菜市场给自己挑棺材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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