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沿着雪山的脊背缓缓滑落,雪水顺着主渠流入城,在城北的老井旁汇成一汪浅浅的清池。井栏被岁月磨得温润,井边的老榆树展开如盖的枝叶,阳光透过叶隙,在水面上织出细碎的光斑。
白诃黎城主站在井边,望着那一圈圈扩散的涟漪,像在端详一张无形的城脉图。
“水是命。”他低声道,“命要净,城才安。”
沈砚秋带着杜衡、罗衣、秦十三与几名学徒来到井边。杜衡放下一只木匣,打开,里面是一排整齐的瓷瓶、一卷麻布、几束草药,还有几枚刻着不同符号的小木牌。
“这是‘净水瓶’,这是‘洗手皂’,这是‘隔离木牌’。”杜衡一一介绍,“净水瓶里是煮沸后冷却的井水,洗手皂用猪胰与灰碱制成,隔离木牌则分‘红、黄、白’三色——红牌为急疫,黄牌为观察,白牌为康复。”
“这便是你说的‘看得见的防疫’?”白诃黎问。
“是。”杜衡点头,“让百姓一看就懂,一学就会。”
沈砚秋补充:“我们还要在井边立‘净手台’,在市场设‘净水点’,在医馆设‘隔离室’。”
“医馆设在哪里?”白诃黎问。
“就在这井边。”沈砚秋指向榆树后的一片空地,“依井而建,依渠而通,便于取水与排污。”
一、井边医馆的诞生
工匠们很快在榆树后搭起了几间朴素的木屋,前堂为诊脉处,后堂为煎药间,侧室为隔离室,后院晾晒草药。屋檐下挂着三枚木牌:红、黄、白,随风轻摆。
杜衡在井旁砌了一个简易的净手台,台上放着两只净水瓶和一块洗手皂。他亲自示范:取一勺净水,湿润双手,涂抹皂液,揉搓至起泡,再用净水冲净,最后用麻布擦干。
“饭前便后要洗手,井边取水要排队,不喝生水,不吃腐食。”他用简洁的语言编成口诀,由罗衣翻译成多种语言,写在木牌上,插在井边与市场。
几位老人围上来,半信半疑地照着做。一位孩童洗完手,迫不及待地去拿烤馕,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这皂,滑滑的,香香的。”孩童笑道。
“滑,是为了带走脏污;香,是草木的气息。”杜衡回应。
二、金手指:三色木牌与净水法
杜衡从木匣中取出一卷薄册,封面上写着《井边三则》。
“这是‘井边三则’。”他道,“一则,井水必煮沸后饮用;二则,病人须隔离,分色管理;三则,垃圾与污水须远离井渠。”
他又拿出一套“病情竹筹”,每枚竹筹上刻着不同的症状图案:发热、咳嗽、腹泻、皮疹。
“这是‘病情竹筹’。”他道,“病人或家属可自取相应竹筹,交给医师,减少语言障碍,避免遗漏。”
白诃黎拿起一枚“发热”竹筹,点头道:“此法甚好,既可快速分诊,也便于统计。”
沈砚秋补充:“我们还可绘制‘水源图’,标明水井与水渠的位置,标注‘禁倒垃圾’‘禁洗污物’的区域。”
很快,一张简易的水源图被画在医馆的墙上,井与渠用蓝色标注,禁倒区用红色标注。几个孩童围在图前,用手指沿着蓝色的线条游走,像在一条看不见的河上航行。
三、第一场义诊
医馆开张的第一天,杜衡与本地老医师坐诊。第一位病人是个发热的孩童,母亲焦急地将他抱来。杜衡取出“发热”竹筹,又用手背轻触孩童的额头,再摸脉。
“风寒入里,需发汗。”他道,“三服药,日服两次,多喝热水,注意休息。”
他从药柜中取出几味草药,用秤称量,包成三包,递给母亲。罗衣在一旁解释用法用量,并叮嘱她回家后用净水煮药,服药前后洗手。
“这药要收钱吗?”母亲问。
“今日义诊,不收钱。”杜衡道,“往后我们会根据情况收取少量费用,贫困者减免。”
白诃黎在一旁看着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他知道,这不仅是一间医馆的开张,更是一种理念的落地。
四、井边的课堂
午后,杜衡在井边开了一场小小的卫生课堂。他用一个简单的实验——两杯水,一杯取自井水直接饮用,一杯煮沸后冷却——让大家观察沉淀与漂浮物。
“这一杯,”他指着未煮沸的水,“看似清,实则有肉眼可见的小虫与泥沙;这一杯,”他指着煮沸过的水,“经过火的洗礼,更安心。”
一位老者感叹:“活了一辈子,今日才知水也需‘洗礼’。”
“水要洗礼,手也要洗礼。”杜衡笑道,“这便是‘净手礼’。”
他邀请几位商贩上台,演示“净手礼”,并让他们在市场的摊位前也摆放一块洗手皂和一小桶净水。商贩们纷纷响应,很快,市场上便多了一道道小小的“净手台”。
五、暗线与警示
傍晚,人群渐渐散去。罗衣沿着渠边巡查,路过医馆后院时,发现墙角有一个黑影闪过。她悄悄靠近,看到一个黑斗篷男子蹲在阴影里,似乎在观察隔离室的窗户。男子腰间挂着一枚奇特的玉佩,纹路似蛇盘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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