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秋站在崖顶,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盗匪,对身边的护卫道:“通知巴图长老,让他带弟兄们从两侧包抄,堵住盗匪的反扑;再让石敢当长老,派人守住火场,别让盗匪冲开入口。”
护卫领命而去,崖下的战事愈发激烈。巴图带着山民们从西侧崖下冲出,手持木矛与短刀,朝着盗匪的侧翼猛攻;石敢当则带着族人,在火场旁架起弓箭,射杀试图靠近的盗匪。护卫与山民们配合默契,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,盗匪们腹背受敌,死伤惨重。
顾长风的目光紧紧盯着崖下,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阿罗憾!他正与黑狼盗首领缠斗在一起,巨斧挥舞得虎虎生风,阿罗憾虽手持长枪应对灵活,却渐渐被逼得节节后退,肩头不慎被巨斧划伤,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袍。
“阿罗憾受伤了!”顾长风急声对沈砚秋道。沈砚秋心头一紧,立刻对身边的两个护卫道:“你们快下去支援阿罗憾!务必保护好他!”
护卫领命,顺着崖壁的绳索滑下去,立刻加入战团,帮阿罗憾牵制住黑狼盗首领。阿罗憾趁机后退,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朝着崖顶的方向拱手示意,又转身投入战斗。
顾长风刚松了口气,又看到墨离挥舞着长刀,朝着窄道西侧的崖壁攀爬而来——他竟想从崖壁爬上来,偷袭指挥点!“砚秋!墨离要爬上来了!”顾长风立刻提醒道。
沈砚秋转身望去,只见墨离身手矫健,借着崖壁的缝隙,几下便爬了大半,离崖顶只剩丈余距离。他立刻握紧长剑,走到崖边,朝着墨离刺去:“墨离!你的死期到了!”
墨离冷笑一声,猛地一跃,竟直接跳上崖顶,长刀劈向沈砚秋的面门。沈砚秋侧身避开,长剑顺势刺向墨离的小腹,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。墨离的刀法刚猛凌厉,沈砚秋左臂不便,只能单手挥剑应对,几个回合下来,便渐渐体力不支,手臂被刀风扫到,划出一道血痕。
“砚秋!小心!”顾长风见状,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块,狠狠砸向墨离的后背。墨离吃痛,动作一滞,沈砚秋趁机一剑刺中他的肩头,鲜血喷涌而出。
“卑鄙!”墨离怒吼一声,转身朝着顾长风砍去。沈砚秋大惊,立刻扑上前,将顾长风推开,自己却被墨离的长刀砍中左臂——原本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,鲜血浸透了纱布,疼得他眼前发黑。
“砚秋!”顾长风目眦欲裂,捡起沈砚秋掉落的长剑,朝着墨离刺去。他虽不善武艺,却凭着一股狠劲,逼得墨离连连后退。就在这时,两个护卫从崖下冲上来,与顾长风联手围住墨离。墨离肩头与手臂皆受重伤,渐渐难以抵挡,被一个护卫一脚踹倒在地,反手用绳索捆缚结实。
崖下的盗匪见首领被擒,更是群龙无首,斗志全无。黑狼盗首领见势不妙,想要自刎谢罪,却被阿罗憾一枪刺穿手腕,巨斧脱手飞出,当场被擒。剩下的盗匪要么放下兵器跪地求饶,要么试图从崖壁攀爬逃跑,却都被雪鹰部的勇士射杀或擒获。
半个时辰后,战事终于平息。窄道内一片狼藉,盗匪的尸体与兵器散落一地,积雪被鲜血染红,在寒风中渐渐凝结成暗红的冰渍。崖顶与崖下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,疲惫却兴奋地互相搀扶着,清点着战果。
顾长风早已顾不上其他,扶着脸色苍白的沈砚秋坐在巨石上,颤抖着解开他左臂的纱布。伤口深可见骨,鲜血还在不断渗出,顾长风的手都在发抖,却依旧强作镇定,从药箱中取出止血散,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,又用干净的麻布层层缠好,勒得紧紧的:“砚秋,忍一忍,血很快就能止住。我这就带你回营地,给你熬药疗伤。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沈砚秋虚弱地笑了笑,伸手握住顾长风的手,“咱们赢了……墨离被擒,盗匪被灭……新商道……安全了……”
“对,咱们赢了,新商道安全了。”顾长风的眼眶微红,强忍着泪水,“你别说话,保存体力,咱们现在就回去。”
阿罗憾押着墨离与黑狼盗首领来到崖顶,见沈砚秋伤势严重,立刻安排护卫抬来担架,小心翼翼地将沈砚秋扶上去。“公子,此次共擒获盗匪一百八十余人,斩杀一百二十余人,缴获兵器三百余件,粮草若干。”阿罗憾沉声禀报,“只是咱们也有十五名山民与八名护卫战死,二十余人受伤。”
沈砚秋躺在担架上,闭了闭眼,声音低沉:“厚葬战死的弟兄,受伤的让顾先生好好诊治。把墨离与黑狼盗首领带回营地,严加看管,日后交给焉耆官府处置。投降的盗匪中,若是有愿意悔改的,便留在商队或部落干活,不愿的,也一并交给官府。”
“属下明白!”阿罗憾抱拳应下,立刻安排众人清理战场,押送俘虏,护送伤员与沈砚秋返回营地。
返程的路上,风依旧凛冽,可众人的心中却暖烘烘的。山民们与护卫们并肩走着,时不时互相拍着肩膀,诉说着刚才的战事;投降的盗匪低着头,跟在队伍后面,眼中没有了之前的凶悍,多了几分茫然与悔意。顾长风坐在担架旁的马车上,一路紧握着沈砚秋的手,时不时查看他的伤口,生怕伤口再次裂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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