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庭的晨光刚刺破戈壁的薄雾,苦水驿的粮库前便响起了清脆的驼铃声。阿罗憾穿着厚重的皮甲,手里握着一把长矛,正指挥着护卫们将一袋袋麦种、粟米搬上骆驼背。二十峰骆驼温顺地跪伏在地上,驼峰间用粗绳固定着货囊,每个货囊上都印着醒目的“粮”字,在晨光里泛着浅棕色的光泽——这是要送往西防御区草原部落的粮草,也是部落骑兵们坚守防线的重要保障。
“都仔细着点!别把粮袋弄破了!”阿罗憾的吼声在粮库前回荡,他走到一峰骆驼旁,伸手拍了拍货囊,确认固定结实后,才满意地点点头,“这趟护送干系重大,西防御区的兄弟们还等着粮草充饥,咱们绝不能出任何差错!”
沈砚秋站在不远处,玄色劲装外罩了件防风披风,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驼队。她走到阿罗憾身边,递过一张羊皮地图:“这是鹰嘴沟到西防御区的路线图,我已经在图上标注了安全的歇脚点和水源。你们尽量走峡谷内侧,避开开阔的戈壁,那里容易遇到叛军探子。”
阿罗憾接过地图,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,“沈掌东主放心!俺们都熟悉路线,再加上有这地图,保证顺利把粮草送到!”
正说着,顾长风提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。他穿着素色布袍,木盒里装着几瓶草药和急救包,走到阿罗憾面前,轻声说道:“这是预防风寒和治疗外伤的草药,你们带着。戈壁早晚温差大,别让兄弟们冻着;若是遇到小股叛军,受伤了也能及时处理。”他顿了顿,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包驱虫粉,“这是驱蛇虫的药粉,鹰嘴沟里草木多,你们在歇脚点撒些,能避免蛇虫叮咬。”
阿罗憾接过木盒,紧紧抱在怀里,眼眶微微发红:“顾先生,您总是这么细心!俺代表西防御区的兄弟们,谢谢您!”
顾长风笑了笑,拍了拍阿罗憾的肩膀:“都是为了守住商道,不用这么客气。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,遇到危险别硬拼,先派人生火传讯,我们会立刻派援军接应。”
沈砚秋看着顾长风,心里满是暖意。他总是这样,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付出,把所有可能遇到的风险都考虑周全。她转头对阿罗憾说:“我已经让秦十三派了五名探子提前出发,在你们前方十里探路,若是有异常,会第一时间给你们传信号。你们每走一个时辰,就往驿内发一次旗语,让我们知道你们的情况。”
阿罗憾点点头,翻身上了领头的骆驼。他拔出腰间的弯刀,朝着护卫们大喝一声:“兄弟们,出发!”
驼队缓缓起身,朝着鹰嘴沟的方向走去。二十峰骆驼排成一列,驼铃声在寂静的戈壁上回荡,像是一首沉稳的进行曲。沈砚秋和顾长风站在驿门口,望着驼队渐渐消失在晨雾里,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,才转身返回驿内。
“阿罗憾经验丰富,应该能顺利抵达西防御区。”顾长风轻声说道,目光里却带着几分担忧,“只是鹰嘴沟地形复杂,万一遇到叛军埋伏,怕是会有危险。我已经让救护点的学徒们做好准备,若是有伤员送回来,能立刻救治。”
沈砚秋握住顾长风的手,掌心的温度让他安心了不少:“放心吧,秦十三的探子在前头探路,阿罗憾又带着二十名精锐护卫,就算遇到小股叛军,也能应对。咱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守好苦水驿,等着他们平安回来。”
驼队在阿罗憾的带领下,沿着鹰嘴沟的内侧缓缓前行。沟内两侧是陡峭的岩壁,上面长着稀疏的沙棘和芨芨草,风从沟口吹进来,带着沙砾打在岩壁上,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。护卫们分成两队,一队在前开路,一队在后警戒,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岩壁,生怕有叛军埋伏。
“队长,前面有水源!”一名护卫突然喊道。阿罗憾抬头望去,只见前方不远处,一道清泉从岩壁缝隙里流出,在沟底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潭。他勒住骆驼,对护卫们说:“大家先在这里歇会儿,给骆驼补水,也喝点水歇歇脚。记得在水潭周围撒些驱虫粉,别被蛇虫咬了。”
护卫们纷纷下马,有的给骆驼补水,有的则坐在水潭边喝水休息。阿罗憾从怀里掏出地图,仔细核对了路线,确认这里就是沈砚秋标注的歇脚点,才松了口气。他刚想喝口水,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——是秦十三的探子!
“队长!不好了!前面三里处发现叛军埋伏,约莫有三十人,手里还拿着火油桶,像是想烧咱们的粮队!”探子翻身下马,气喘吁吁地说道,脸上满是焦急。
阿罗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他立刻召集护卫,大声下令:“兄弟们,叛军想抢粮草!都拿起武器,准备战斗!咱们把骆驼围成一圈,用货囊当盾牌,绝不能让他们靠近粮队!”
护卫们立刻行动起来,将二十峰骆驼围成一个圆圈,货囊朝外,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。阿罗憾手持长矛,站在最前面,目光紧紧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。很快,三十名叛军便出现在沟口,他们手里拿着弯刀和火油桶,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,朝着粮队冲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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