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夏的白草坡,草原铺展成一望无际的碧色,风过处掀起层层草浪,远处的商道如银带蜿蜒,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。坡地中央的空地上,联合护卫队的将士们已按阵营列队:北庭守军列成整齐的方阵,草原骑兵牵着战马环伺四周,西域护卫则以小队为单位散开,三百余名将士身着铠甲、手持兵器,目光齐刷刷投向高台之上的沈砚秋与顾长风。阿罗憾手持马鞭,站在队列前方,神情严肃如铁。
“盟约生效后,商道往来日益频繁,护卫队是商道安全的第一道屏障。”沈砚秋的声音透过草原的风传向队列,“今日起,每月初一至初十,各方护卫队在此集中训练,由阿罗憾统一调度。训练内容分三项:一是协同作战,破除各方战术隔阂;二是险地防御,模拟黑风谷、黄沙渡等险地的伏击与反伏击;三是应急响应,演练烽火传信、伤员救治与物资护送的联动流程。”
阿罗憾向前一步,挥鞭指向左侧的模拟战场——那里用木栅栏围出狭窄通道,模拟黑风谷的谷道;通道两侧插着各色旗帜,代表敌军埋伏点;远处还搭建了简易箭楼,堆放着模拟粮草的草垛。“今日首练协同伏击。”阿罗憾高声下令,“北庭守军十人守箭楼,负责高空狙击;草原骑兵二十人绕至模拟谷道后方,阻断敌军退路;西域护卫三十人正面引诱,佯装溃败引敌入谷;剩余将士分为两队,埋伏在谷道两侧,听我号令夹击!”
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。北庭守军身手矫健地登上箭楼,搭弓上箭瞄准谷道;草原骑兵翻身上马,马蹄声轻响着绕向后方,很快消失在草浪中;西域护卫则手持弯刀,故意拖着脚步走向谷道入口,装作戒备松懈的模样。顾长风带着三名医疗学徒,在模拟战场旁搭建了临时医疗点,铺好麻布、摆好草药与绷带,随时准备应对“伤员”。
“开始!”阿罗憾一声令下,十名身着黑衣的辅兵(由驿站伙计扮演)从谷道两侧的旗帜后冲出,挥舞着木刀扑向西域护卫。西域护卫假意抵挡几下,便转身向谷道内奔逃,黑衣辅兵果然中计,呐喊着紧随其后追入谷道。
“放箭!”箭楼之上,北庭守军统领一声大喝,箭矢如雨般射向辅兵后方,阻断了他们的退路;两侧埋伏的将士立刻冲出,挥舞兵器与辅兵缠斗;草原骑兵也及时折返,从后方包抄而来。一时间,木刀碰撞声、呐喊声此起彼伏,辅兵们腹背受敌,很快溃不成军,纷纷扔下木刀投降。
“停!”阿罗憾挥鞭示意,“此次演练虽成功,但西域护卫引诱时脚步过急,险些暴露埋伏;草原骑兵折返稍慢,差点让两名辅兵逃脱。下次务必注意配合节奏!”
沈砚秋走下高台,走到将士们中间:“大家来自不同地方,战术习惯各异,初期配合有疏漏很正常。北庭守军善守箭楼,草原骑兵善奔袭,西域护卫善山地格斗,要学会利用各自优势互补。比如刚才,西域护卫可多拖延片刻,给草原骑兵留足折返时间;箭楼的守军也可提前射几支空箭,警示两侧埋伏的将士做好准备。”
将士们纷纷点头,刚才负责引诱的西域护卫领队穆罕默德上前道:“沈首领说得对,我们下次定注意节奏,与各方配合好。”
休息片刻后,第二轮演练开始,这次模拟的是粮草护送遇袭。三辆由骆驼牵引的粮草车缓慢前行,十名将士护在两侧。突然,数名“敌军”从草堆后冲出,直奔粮草车而去。护卫队立刻围成圆圈,将粮草车护在中间;两名将士迅速点燃烽火,红色烟柱直冲云霄,远处的备用队看到信号,立刻策马赶来支援;一名将士“受伤”倒地,顾长风立刻带着学徒冲过去,快速为其包扎伤口,抬至医疗点。整个过程衔接流畅,比第一次演练默契了许多。
正午时分,烈日当空,草原上的温度渐渐升高。罗衣带着伙计送来水囊与干粮,将士们席地而坐,边吃边交流演练心得。北庭守军与草原骑兵比划着各自的格斗技巧,西域护卫则分享着山地伏击的经验,原本生疏的将士们渐渐熟络起来,笑声与交谈声在草原上回荡。
顾长风给一名中暑的草原小兵喂了清热解暑的草药汤,轻声叮嘱:“训练虽重要,但也要注意身体,若感觉不适,立刻举手示意,不可硬撑。”小兵感激地点头,喝下汤药后,很快恢复了精神。
沈砚秋则与阿罗憾、帖木儿首领、周副将坐在一旁,商议后续训练计划。“明日演练伤员救治与物资转运联动,需让医疗学徒与护卫队配合,熟悉如何快速转移伤员、保护粮草。”沈砚秋说道,“另外,后天可模拟暴雨天气,演练在恶劣环境下的防御与通讯,确保无论何种情况,护卫队都能应对。”
帖木儿首领抚着胡须笑道:“草原的暴雨说来就来,正好可以考验将士们的应变能力。我会让部落的老牧民提前观察天气,若有暴雨,立刻告知大家。”
周副将也应道:“我会让北庭守军准备好防水的箭囊与火种,确保暴雨中也能正常作战与传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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