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魔鼎异变惊天地,孤胆勇闯幽冥池。
群魔乱舞夺至宝,龙吟刀啸破邪时。
上回书道,西门庆于药王庙地窖之中,忽感怀中凝冰宝刀无故自鸣,颤动不已,自身内力亦受牵引,躁动难安。与此同时,苦昙大师亦面色骤变,骇然察觉晋王府方向传来一股极其强大的幽冥煞气,竟混合着纯阳之力轰然爆发,直冲霄汉!大师断定此乃须弥铜鼎失控异变之兆,或因城外大战杀戮过盛,血气引动鼎中邪灵,亦或是李察哥、国师狗急跳墙,行险催动魔鼎所致。西门庆为救爱侣青萝,不顾伤势未愈,毅然决然提起凝冰宝刀,便要再闯那龙潭虎穴般的晋王府!
苦昙大师见状,急道:“将军且慢!此去非同小可!那铜鼎既已异变,凶险万分,更胜先前十倍!将军纵有神兵之利,然孤身一人,内力未复,岂非羊入虎口?待老衲略作安排,与你同去,亦有照应!”
西门庆虽救人心切,却非鲁莽之辈,闻此言亦觉有理,强捺焦灼,沉声道:“大师有何良策?”
苦昙大师道:“如今城内大乱,太子携巴尔术阿入宫,或能说动国主下旨制约晋王。然李察哥经营多年,岂肯轻易就范?此刻王府异变,恐其已行极端。我等须得速战速决。将军稍待,老衲这便取来寺中珍藏之‘菩提护心丹’,或可暂抵那幽冥煞气侵蚀心脉。” 言罢,转身自一暗格中取出一白玉小瓶,倒出三粒龙眼大小、异香扑鼻的朱红丹药,递与西门庆,“此丹乃先师所遗,珍稀无比,服下可固守元阳,清明灵台,抵御邪祟侵袭,药力约莫能维持一个时辰。将军速服一粒,另两粒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西门庆接过,顿觉一股清凉之意透瓶而来,心知是宝药,也不推辞,当即吞服一粒。丹药入腹,化作一股温和暖流,迅速游走四肢百骸,先前耗损之内力竟恢复加快不少,脑中更是清明一片,连日奔波之疲乏一扫而空。赞道:“果然神药!”
苦昙大师又道:“此番前往,不宜强攻,当智取。老衲知晓一条密道,乃前朝所遗,入口在城西一处废弃石磨坊下,出口却正在晋王府后花园的枯井之中。此道年久失修,或有坍塌,然眼下或可一用。”
西门庆大喜:“竟有此事?如此最好!省却许多麻烦!”
二人计议已定,将买买提托付于可靠弟子小心藏匿照料。苦昙大师亦取了一柄镔铁禅杖,与西门庆悄然出了药王庙,专拣僻静小巷,往城西而去。
此时兴庆府内,已乱作一团。城外辽军攻势如潮,杀声震天,投石机抛出的巨石不时砸中城内屋舍,引发阵阵恐慌哭喊。街上兵马来往调动频繁,时有溃兵或惊惶百姓奔逃。西门庆与苦昙大师身着便服,低头疾行,倒也未惹太多注意。
不多时,至城西那废弃石磨坊。坊内积尘厚厚,蛛网遍布,显然荒废已久。苦昙大师移开墙角一处沉重石碾,果见一下行阶梯,黑洞洞深不见底,阴风扑面。
“将军,请紧随老衲。”苦昙大师取出一火折子点燃,率先而入。西门庆紧随其后。暗道内潮湿泥泞,空气混浊,仅容一人躬身前行。壁上苔藓滑腻,脚下时有碎石。果然如大师所言,多处已有坍塌,需费力清理方能通过。二人心中焦急,却也只得耐住性子。
且不说二人于密道中艰难前行。此刻晋王府内,却已是另一番骇人景象!
那黑莲堂中,原本幽暗的殿堂此刻被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光芒所充斥!大殿中央的须弥铜鼎剧烈震颤,鼎身之上那些铭刻的诡异符文竟似活物般游走起来,发出滋滋声响!鼎盖早已被冲开,一股浓稠如墨、却又夹杂着猩红血光的黑气自鼎内喷涌而出,直冲殿顶!那黑气之中,无数扭曲、哀嚎、愤怒、贪婪的冤魂面孔疯狂涌动,嘶吼声、尖啸声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,修为稍浅之辈靠近此殿,便觉头痛欲裂,心神几欲失守!
铜鼎之下,那座以鲜血绘制的巨大邪阵更是红光大盛,将主持阵法的三十六名幽冥道士映照得面色狰狞如鬼!他们盘坐阵眼,双手疯狂结印,口中咒语念得又快又急,浑身颤抖,七窍之中竟有丝丝黑气溢出,显然正拼尽全力,试图控制那失控的魔鼎!
国师兀卒藏扑,此刻再无平日阴沉模样,枯槁面容上尽是狂热与惊惶交织的扭曲表情。他立于主阵眼之位,手中那柄白骨幡旗疯狂舞动,道道黑煞之气不断打入铜鼎之中,嘶声力竭地吼着:“稳住!快稳住!以血为引,以魂为饲,万煞归一,助我成丹!” 鼎旁另有数名童子,战战兢兢地将大量珍稀药草、矿石、乃至活生生的毒物不断投入鼎中,每次投入皆引发鼎中更剧烈的沸腾与爆炸般的声响!
晋王李察哥却不在殿内,而是立于殿门外廊下,面色铁青,由一众铁鹞子亲卫层层护卫。他虽野心勃勃,欲借魔鼎之力夺位长生,然眼前这般骇人景象,亦远超其预料,令他心生强烈不安与恐惧。野利宏持刀护卫其侧,亦是额头见汗,低声道:“王爷,鼎中煞气失控,恐反噬其身…是否暂缓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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