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漕帮截江布险阵,玉玺显圣破妖氛。
才道段郎是故旧,哪知暗藏祸心深。
话说西门庆所在贡船行至苏州地界,忽被漕帮数十小船围住。那李天霸立在船头,声称要搜查私货,分明是故意刁难。押运官虽出示御赐金牌,李天霸却一口咬定是伪造,喝令帮众强攻。
眼见漕帮众人如蚁附膻般攀爬船帮,西门庆临危不乱,对牛天罡道:“牛兄弟守左舷,买买提守右舷,芦里漂、水生子护住船尾。云水用暗器支援,我自去会会李天霸!”众人齐声应诺,各就各位。
买买提大吼一声,如半截铁塔般堵在右舷,手中熟铜棍横扫竖劈,当者无不筋断骨折。牛天罡在左舷更是威猛,一条熟铜棍舞得呼呼生风,将攀上船来的漕帮帮众打得如下饺子般落水。芦里漂和水生子在船尾并肩作战,鱼叉与分水刺配合默契,专攻下三路,杀得漕帮帮众叫苦不迭。
耶律云水立于舱顶,双手连扬,淬毒银针如雨点般射向试图登船的敌人。她这暗器功夫得自西域异人真传,准头极狠,专取眼目咽喉等要害,中者立毙。
西门庆则纵身跃至船头,与李天霸对面而立。李天霸见是他,冷笑道:“西门庆,今日这运河便是你的葬身之地!”
西门庆软剑出鞘,剑尖斜指:“李帮主,你身为汉人,却助纣为虐,与黑莲教勾结,就不怕遗臭万年么?”
李天霸哈哈大笑:“成王败寇,自古皆然。待秦相爷肃清朝纲,一统天下,老夫便是从龙功臣!”话音未落,手中九环大刀已劈头砍来。
这李天霸能力压群雄,坐上漕帮帮主之位,武功自有独到之处。一柄九环大刀重达四十八斤,在他手中却轻若无物,刀法大开大合,劲风扑面。西门庆知他力大,不与之硬拼,展开轻灵身法,软剑如毒蛇出洞,专攻其必救之处。
西门庆眼见李天霸的九环大刀迎面劈来,刀风凌厉,直刮得面皮生疼。他却不硬接,身形如柳絮般斜飘三尺,软剑顺势贴刀脊滑下,直削对方手腕。李天霸“咦”了一声,撤刀回旋,刀环哗啦啦作响,扰人耳目。
“好个漕帮之主,竟甘为秦桧鹰犬!”西门庆冷笑,剑尖忽如毒蛇吐信,点向对方咽喉。李天霸举刀格挡,金铁交鸣声中,船身剧烈摇晃。二人从船头斗至桅杆下,刀光剑影将甲板削出数道深痕。
正值僵持,李天霸突使险招,卖个破绽诱敌深入。西门庆识破诡计,假意中计前扑,却在刀锋及体时如鬼魅般侧转,软剑缠住刀柄发力一绞。李天霸虎口迸裂,大刀险些脱手,暴怒下左掌暗聚十成功力拍出。西门庆避之不及,肩头中掌,喉头一甜,借力翻身跃上桅杆。
“纳命来!”李天霸腾空追袭。恰此时船遇暗流颠簸,西门庆足尖勾住缆绳倒悬而下,剑作银虹直刺天灵。这一剑又快又刁,李天霸身在半空无从闪避,只得横刀硬架。谁知软剑忽如活物般弯折,剑尖竟绕过刀锋,在他胸前划开三寸血口!
李天霸痛吼坠地,正要拚命,忽见银光一闪——原是耶律云水在舱顶发来三枚银针,直取他双目。他慌忙挥刀格挡,西门庆已飘然落地,剑指其喉,并无杀意道:“还要再战么?”
此刻船上船下喊杀震天,运河水面已被鲜血染红。漕帮人多势众,前仆后继,贡船守卫渐渐不支。押运官早已吓得躲入舱中,瑟瑟发抖。
正当危急关头,忽听下游锣鼓喧天,十余艘快船顺流而下,船头立着一位老僧,白须飘飘,正是金山寺方丈法明禅师。但听他声如洪钟:“阿弥陀佛!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何人在此行凶?”
李天霸见是法明禅师,脸色微变。这老和尚在江南武林德高望重,武功深不可测,更与朝廷诸多大员交好,不好得罪。当下虚晃一刀,跳开战团,拱手道:“原来是法明禅师。漕帮在此缉拿钦犯,还请禅师行个方便。”
法明禅师朗声道:“李帮主此言差矣。老衲看得分明,这乃是贡船,有御赐金牌为凭,何来钦犯之说?尔等聚众围攻贡船,形同造反,就不怕王法森严么?”
李天霸强辩道:“这金牌真伪难辨,须查验明白......”
法明禅师打断道:“既然如此,老衲愿作保人,护送此船至苏州府衙,请知府大人验明正身,如何?”
李天霸心中暗骂,这老秃驴多管闲事。但法明禅师在江南武林一呼百应,他带来的十余艘快船上,站满了各派高手,真动起手来,漕帮未必能占便宜。况且若真闹到府衙,赵鼎必已知情,不好收场。
思忖片刻,李天霸咬牙道:“既然禅师作保,李某便给这个面子。不过......”他瞪了西门庆一眼,“山不转水转,咱们后会有期!”说罢一挥手,漕帮船只纷纷退开。
法明禅师也不追赶,命船只靠拢贡船,亲自上船与西门庆相见。西门庆深施一礼:“多谢禅师解围。”
法明禅师合十还礼:“西门施主不必多礼。老衲日前接到赵相公飞鸽传书,知施主此行多艰,特来接应。”他看了看满船狼藉,叹道,“看来秦桧党羽已布下天罗地网,这一路恐不太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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