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北门,杀声如沸。
虚尘那一声蕴含佛门狮子吼真意的“镇”字,如同九天惊雷在血腥战场炸响!精纯浩瀚的佛力混合着涤荡邪秽的意志,狠狠撞入清兵狂热的冲锋浪潮!
冲在最前的数十名满洲白甲兵,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胸膛!耳膜破裂,七窍溢血,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,如同割倒的麦子般翻滚在地!后续的清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佛音震慑,心神剧震,冲锋的狂潮瞬间出现了一片短暂的混乱与迟滞!
城墙上浴血的守军,如同久旱逢甘霖!“菩萨显灵了!”“大师神威!”狂喜的呼喊压过了清兵的嘶吼,濒临崩溃的防线奇迹般再次挺立!弓弩齐发,滚木礌石如雨砸落,将混乱的清兵前锋狠狠压制!
“好个秃驴!”城外中军金黄龙纛下,豫亲王多铎面色阴沉如水!眼看破城在即,竟被一声佛号阻了兵锋!他猛地抽出腰间嵌玉的顺刀,刀锋直指城头那轮金光耀眼的佛陀虚影!“神威大将军炮!给本王轰碎那城楼!”
咚!咚!咚! 沉闷如大地心跳的炮声轰鸣!三门黝黑沉重的红衣大炮喷吐出数尺长的烈焰!磨盘大小的实心铁弹撕裂空气,带着毁灭的尖啸,狠狠砸向北门城楼! 轰隆!轰隆! 如同天崩地裂!城墙剧烈摇晃,碎石砖块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!其中一炮正中最高的箭楼底座,砖石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,肉眼可见地倾斜开裂!烟尘弥漫,守军惨叫声不绝于耳!
城门楼下,沐林雪冰封的凤眸扫过城头烟尘,杀意却锁定城外西侧那片火光冲天的炮兵阵地!九幽邪兵虽被击溃,但那些红衣大炮的威胁丝毫未减!每一次轰鸣都让城墙颤抖,守军死伤枕藉!
“玄鸟卫!目标,西炮阵!”沐林雪的声音穿透战场喧嚣,冰冷如刀。她身形未动,血螭刀呛然入鞘,反手摘下背负的玄铁胎弓!此弓乃大匠以寒铁百炼而成,弓弦是北海巨蟒之筋,非神力不可开!
“得令!”数十名精锐玄鸟卫齐声应诺,眼中燃烧着冰冷的复仇火焰!他们迅速摘下强弓硬弩,箭镞之上早已裹好浸透火油的布条!
沐林雪玉指捻起三支特制的破甲火箭,搭上弓弦!纤细的手臂瞬间爆发出恐怖的力量,玄铁弓身被拉成满月!玄冰玉脉的深寒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涌入箭矢! 玄鸟射日·三星贯月!
嘣——!!! 弓弦震响如同霹雳!三道拖着幽蓝色尾焰的箭矢,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,无视距离,无视混乱的战场,精准无比地射向西炮阵中三处堆积如山的火药桶!箭矢蕴含的玄冰寒气与爆裂火油瞬间引爆! 轰!轰!轰! 惊天动地的连环爆炸!冲天的火球瞬间吞噬了阵地!三门沉重的红衣大炮如同玩具般被掀翻、碎裂!操纵炮位的清兵炮兵在烈焰与寒冰交织的毁灭风暴中化为灰烬!殉爆的火药更将整个西炮阵化作一片死亡火海!
“放箭!”紧随沐林雪之后,数十名玄鸟卫同时松弦!火箭如同密集的蜂群,带着复仇的尖啸,覆盖了剩余的炮位!霎时间,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!清军最倚重的远程重火力,陷入一片火海与混乱!
“好!!!”城墙上目睹此景的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!“沐帅神射!”
西门压力骤减!
然而,多铎的怒火已化为最疯狂的进攻命令! “全军压上!巴牙喇护军营!给本王踏平襄阳城!”他咆哮着,手中令旗狠狠劈落!咚咚咚!沉重如山的鼓点,敲碎了虚尘佛吼带来的短暂混乱,点燃了清军骨子里的凶悍!
北门外,真正的钢铁洪流启动了! 数百名身披三层重甲、头戴铁盔顿项、只露双眼、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巴牙喇重甲步兵,踏着震耳欲聋的步伐,如同一堵堵钢铁城墙,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压向襄阳北门!沉重的虎枪架在镶铁巨盾之上,寒光闪烁。在他们身后,是更多的绿营兵推着裹满湿泥的厚木冲车、云梯,如同蚁群般紧随其后!
大地在重步下颤抖!死亡的阴影伴随着钢铁的轰鸣,笼罩整个襄阳北城!
“礌石!金汁!倒!给老子狠狠地倒!”守将张允登(明军副将)嘶哑的吼声在城头响起,肩头缠着的染血布条崩开也浑然不顾!
滚烫的金汁(煮沸的粪便混合毒药)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,浇在巴牙喇冰冷的铠甲上,腾起大股恶臭白烟和滋滋作响的腐蚀声!巨大的礌石带着呼啸砸落,在重甲方阵中溅起一片血花与金属凹陷的巨响!然而,巴牙喇的防御太过恐怖!金汁难以瞬间致命,礌石也难以砸穿三层重甲!他们顶着巨大的伤亡,依旧一步一个血印,坚定地逼近城门与城墙!沉重的冲车在掩护下,如同巨兽的撞角,裹挟着湿泥防火层,狠狠撞向北门厚重的包铁城门!
咚!!! 沉闷如巨锤击鼓的巨响!整个城楼都在摇晃!城门内侧碗口粗的顶门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!守城明军被震得东倒西歪!
“顶住!用沙袋堵死后面!”张允登双目赤红,亲自带人用身体死死抵住顶门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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