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海断金 弯刀劈落的寒光映着黎童的骨甲,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。他覆甲的铁掌骤然钳住刀背,指节发力时青筋暴起:"碎!" 精钢刀身在他掌中寸寸断裂。骨甲顺势下砸,偷袭者颅骨塌陷的闷响被烈焰吞噬。单膝跪在焦土上,黎童用断刃撬开兽夹钢齿,倒刺拔出时带起完颜雪脚踝的血肉。 "忍着点。"他撕下染血的战袍下摆,天蚕布条缠绕伤口的动作快得带出虚影。完颜雪咬住一缕散落的青丝,冷汗顺着下颌滴在他手背:"无妨..." 话音未落,大地震颤!金军铁浮屠重骑撞破火墙,玄铁马铠蒸腾着白汽。
"护少帅!"黎童将岳云推入完颜雪臂弯,少年将军的锁子甲硌得她生疼。铁蹄踏碎燃烧的梁木时,黎童已如离弦箭撞进骑阵。骨甲与马胸对撼的闷响似重锤击鼓,战马哀鸣跪倒。他反手擒住骑手弯刀,刃口在臂甲刮出连串火星。 "金狗受死!"刀柄回旋猛击敌喉的脆响中,完颜雪腕间金铃索如灵蛇出洞。 "抱紧!"她冲岳云厉喝,玉铃清鸣刺破风雪。二人荡向冰河的刹那,床弩破甲锥撕裂夜幕。
"轰——!" 寒江秘图 冰面炸裂的寒流如万针透骨。黎童在坠河刹那抓住索尾,怀中的布防图墨迹飞速晕染成灰云。 "接住!"骨甲撕裂声刺耳,他竟将内衬连皮带肉扯下,"粮仓有诈!"染血布帛拍进完颜雪掌心时,焦痕拓印的狼头标记狰然欲动。 下游芦苇荡里,岳云撕开战袍的手在抖。布料触及完颜雪肿胀的脚踝时,她倒抽冷气:"轻些!" 三丈外,黎童卸甲的闷哼让两人回头。焦黑皮肉与天蚕内衬粘连,撕落时血珠溅在枯苇上。他以指蘸血在残甲疾画,狼头标记旁新增三道血箭。 "这是焚粮为号..."岳云突然僵住,"今晨运进的新粮..." 北岸火光骤然烛天!溃兵的嘶嚎顺风传来:"粮仓炸了!救命啊!" 完颜雪撑剑欲起,绷带瞬间渗红:"我去截粮道..." "待着!"黎童扣住她肩膀的力道不容抗拒,"护好少帅。"熔金瞳掠过她苍白的唇,"这是军令。" 岳云猛地扯开残衣,鞭痕在暮色中如蜈蚣蠕动:"金狗子时水攻!"他指向肋下暗红针孔组成的图形:"钥匙!风波亭的钥匙!" 三人呼吸骤停——那扭曲的图案与地宫残钥严丝合缝!
惊涛龙闸 "水攻枢机在..."黎童指尖抚过伤痕。 "风波亭。"岳飞的声音似沉雷滚地。沥泉枪尖挑着的金将首级还在滴血,他将残钥拍在岳云掌心:"双钥合璧!" 暮色吞没最后天光时,四人冲至闸口。完颜宗弼的巨斧正劈向碗口粗的铁索!五丈闸门在呻吟中倾斜,上游冰河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。 "父帅!"岳云将染血的半钥按向黎童手中的残钥。双钥嵌合的瞬间,闸顶齿轮迸射金光!
宗弼独目凶光暴涨:"死吧!"鎏金镋脱手飞旋,直取岳飞后心! "铛——!"黎童骨甲硬撼镋身,震鸣刺得人耳膜生疼。镋刃偏斜楔入闸体,完颜雪的金铃索已卷向宗弼足踝! "郡主叛国?!"宗弼玄铁重靴猛跺闸台。青铜枢轴裂开蛛网纹,千斤闸门轰然下坠! 龙鳞天光 "撑住!"黎童双掌托闸的刹那,骨甲与青铜摩擦出刺鼻青烟。岳飞沥泉枪贯入地裂,肩背死死抵住闸体:"大宋江山在此!" 完颜雪的剑鞘卡进闸底豁口:"童哥!"冰水混合着血水浸透重甲,闸门仍一寸寸压下。
宗弼狞笑着抽刀:"郡主殉国正..." 寒光劈落的瞬间,黎童瞳孔骤缩——宗弼护心镜边缘露出半片金鳞!龙纹与玉玺镶角如出一辙! 电光石火间,他变守为攻,覆甲左掌悍然掏向金鳞!"嗤啦"裂帛声里,护心镜连带甲胄被撕开,明黄卷轴滚落闸台——秦桧降金表末尾,传国玉玺镶金角的印痕犹带朱砂! "玉玺在秦..."宗弼嘶吼未绝,岳飞枪尖已穿透降表钉入其咽喉! 尸身坠闸的闷响中,洪峰轰然拍落闸门。滔天浊浪在青铜巨闸前撞得粉碎,飞溅的水雾映出黎明初现的天光。 黎童喘息着展开残破降表。硝烟熏黑的绢底,玉玺印痕旁竟有针尖大的血字:"九殿下困垂拱殿地砖..."
垂拱殿的地砖沁着寒意,黎童指尖抚过第七块金砖的鱼鳞纹。青铜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,机括声如毒蛇吐信般响起。地面轰然塌陷,岳飞沥泉枪插地急退三丈,烟尘中露出丈许深的秘窖。
“是空的?!”岳云抢前探头。
黎童熔金竖瞳骤缩。窖底唯余半幅撕碎的杏黄袍,襟前血字狰狞:“九殿下非赵...”
“血脉有疑?”完颜雪剑尖挑起残袍,忽见内衬针脚透出墨痕。她撕开夹层,绢帛上徽宗瘦金体泣血成书:
“金酋以娈童充吾儿,胁玺窃国。鹏举见诏诛伪!”
殿外忽起海啸般的呼声:“万岁!万岁!”三人扑至窗边,但见百官跪满丹墀。九龙伞盖下,紫袍秦桧扶着个杏黄身影——那“九殿下”侧脸在阳光下透明如蜡,耳后鱼鳔胶痕赫然在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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