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芽哭了好一会儿,看着爸爸不容置疑的眼神,又看看小宇和同学们真诚的目光,终于慢慢点了点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我……我知道了,我跟小琪一起去学校。小宇,对不起,我不该逼你结婚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小宇轻轻点头,笑了笑:“没关系,知道错了就好。到了学校好好调整,以后我们还是亲戚,还是朋友。”
病房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,阳光透过窗户,落在小芽和小琪身上,也落在小宇缠着纱布的胳膊上。小琪捡起地上的小狗图案纸,轻轻抚平褶皱,对小宇说:“小宇哥,等我们从学校出来,一定帮你一起筹备梁老师宝宝的满月宴,再也不添乱了。”
小宇笑着点头,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。他知道,明天小琪和小芽去特殊学校,会是她们改正错误的开始;而自己,也能安心养伤,期待着伤口愈合的那天,期待着明年春天,那场满是温暖与祝福的满月宴。输液管的“滴答”声在病房里轻轻回荡,像是在为这份知错能改的勇气,为这份对未来的期待,轻轻伴奏。
2005年11月底,江德高级中学的校门口飘着细碎的冷雨,梧桐叶被染成深褐色,一片片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。小宇背着书包,穿着深蓝色的校服,脚步轻快地走进校门——这是他伤愈回归校园的第一天,胳膊上的纱布早已拆除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,藏在校服袖子里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刚走到教学楼楼下,就看到班长和几个同学举着一个手写的欢迎牌,上面用彩色粉笔写着“欢迎小宇归队!”,旁边还画着一只吐舌头的小狗,正是之前大家商量好的、给梁老师宝宝准备的生肖图案。“小宇!这里!”班长挥着手,声音里满是兴奋,“我们等你好久了,就盼着你回来一起上课!”
小宇快步走过去,看着欢迎牌,心里暖暖的:“谢谢你们,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久。”“担心什么呀,只要你好好的就好!”前排的短头发女生递过来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,“知道你今天回来,我特意让妈妈多做了一个,你快吃,一会儿要上早读课了。”
一群人说说笑笑地往教室走,走廊里遇到其他班的老师,看到小宇,都笑着打招呼:“小宇回来啦?伤口都好了吧?以后可得注意安全,别再让大家担心了。”小宇一一应着,心里满是踏实——离开校园的两个月里,他在医院养伤,又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,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同学们发来的课堂笔记和梁老师的关心电话,现在终于能回到熟悉的教室,听熟悉的课,这种感觉格外珍贵。
走进教室,全班同学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,黑板上除了“欢迎小宇”,还贴着几张小狗形状的便利贴,上面写着“祝小宇伤口愈合!”“以后一起加油!”的祝福。梁老师站在讲台旁,笑着朝他招手:“小宇,快回到你的座位上,我们刚要开始讲新课文,你回来得正好。”
小宇走到自己的座位旁,发现抽屉里放着一叠整理得整整齐齐的笔记,还有一本崭新的语文课本,封面上写着“小宇专属”。同桌碰了碰他的胳膊,小声说:“这是我帮你整理的笔记,重点内容都用红笔标出来了,不会的地方随时问我。课本是班长帮你领的,怕你之前的课本丢了。”
小宇心里一热,点了点头:“谢谢你们,太麻烦你们了。”“不麻烦!我们是同学嘛!”同桌笑着说。
早读课上,小宇跟着大家一起朗读课文,虽然久未开口,声音有些生疏,但看着身边同学们认真的侧脸,听着教室里整齐的读书声,他感觉自己仿佛从未离开过。下课后,梁老师走到他身边,语气温和地问:“伤口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?要是上课累了,就跟我说,随时可以去办公室休息。”
“谢谢梁老师,我没事,伤口已经完全好了。”小宇笑着说,“对了,您的肚子好像又大了点,宝宝最近乖不乖?”提到宝宝,梁老师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,轻轻摸了摸小腹:“挺乖的,就是最近总踢我,大概是知道你回来了,想跟你打个招呼吧。”
周围的同学立刻围过来,七嘴八舌地跟小宇说最近的事:“梁老师上周去做产检,医生说两个宝宝都很健康,比正常孕周还大一点呢!”“我们已经跟小宇妈妈约好了,等宝宝满月,就去你家饭店帮忙布置,保证漂漂亮亮的!”“小琪和小芽姐在特殊学校也挺好的,小琪上周还给我打电话,说她跟心理老师学了怎么控制情绪,以后再也不会乱发脾气了!”
小宇听着这些消息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。他拿出手机,翻出小琪昨天发来的短信——“小宇哥,我在学校学会了折纸鹤,等宝宝满月,我折一百只送给宝宝,祝你在学校好好学习,别担心我。”原来,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,所有人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努力:小琪和小芽在特殊学校慢慢改正错误,同学们在为满月宴悄悄准备,梁老师的宝宝也在健康成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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