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起文件扫了一眼,右下角的有效期赫然写着“2005年12月31日止”——早就过期快一年了。我把文件推回他面前,语气带着质问:“你自己看看,这文件和证书都是十年前的,早就过期了。现在执行的是2006年新修订的规范,你拿过期文件来执法,合适吗?”
城管看到文件上的有效期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,可嘴上依旧强硬,又一次大发雷霆:“过期怎么了?核心规定没差!反正她这店就是有问题,今天必须整改!你们别想帮着她糊弄过去,这事没完!”他说着还想伸手去拽店主阿姨,被杨海泽一把拦住,场面顿时又僵住了。
我皱着眉,语气里满是不耐:“行了,你连有效文件和过期文件都分不清楚,还谈什么依法执法?再说校长都明说了,这是学校的地皮,店主有合法租赁合同,你怎么还揪着不放?”
这话彻底点燃了城管的怒火,他猛地甩开杨海泽的手,指着我大声嚷嚷:“我分不清楚?我看是你们故意帮着他们糊弄事!地皮是学校的又怎么样?只要在市里的管辖范围,就得听我们的!今天这店我非让她关不可,你们谁拦都没用!”
他越说越激动,伸手就要去扯奶茶店的招牌,嘴里还喊着:“我看你们谁敢拦!不整改是吧?我直接把招牌拆了,看她还怎么营业!”店主阿姨吓得赶紧上前阻拦,校长也皱紧眉头,上前一步挡在招牌前,现场的混乱又升级了几分。
店主阿姨见状,急忙转身冲进店里,没过几秒就捧着一叠文件跑出来,双手把文件递到城管面前,声音带着急切:“同志,你看!这是我今年刚办的卫生许可证,还有学校跟我签的续租合同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能正常营业!还有上周我下架高糖饮品的记录,都在这儿!”
城管一把抓过文件,胡乱翻了几页,眼神却根本没往内容上落,下一秒就“啪”地把文件甩在地上,纸张散落一地。他指着店主阿姨,怒火更盛:“少拿这些破纸糊弄我!谁知道你这证是真的假的?合同也是你们学校自己签的,作不作数还得我说了算!今天不管你拿什么出来,这店必须关!”
旁边的小学生看到文件被甩在地上,都急得叫起来:“你怎么扔阿姨的东西!”城管却完全不管,还抬脚差点踩在纸上,杨海泽赶紧上前把文件捡起来,递给店主阿姨。阿姨看着散落的文件,又气又急,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。
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,人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拉着一位穿正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——正是刚才带头帮店主说话的那个小学生。
城管看到中年男子,脸色瞬间变了,原本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没了踪影,慌忙掏出手机,低着头快速拨了个电话,声音带着几分紧张:“领导,您怎么来了?这里……这里就是个普通的整改现场……”
中年男子没理会城管,先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,随后直起身看向城管,语气冷得像冰:“我儿子刚才跟我说,你在这里蛮不讲理,还扔店主的文件?”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工作证,“我是市城管执法监察支队的支队长,也是这孩子的父亲。”
城管的脸“唰”地白了,手都开始发抖。支队长没给他辩解的机会,直接开口:“你拿着过期文件执法,无视合法合同,还态度恶劣,严重违反了执法规范。现在,我以支队长的身份,通知你——立刻停职反省,后续会有纪检部门找你谈话。”
城管愣在原地,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支队长又转头看向其他两位城管:“你们今天的执法流程也存在问题,回去写检讨,以后执法前先核对清楚文件有效期和实际情况,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。”
说完,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证明文件,递给店主阿姨,语气缓和了些:“阿姨,抱歉让您受委屈了,后续我们会严肃处理这事,您放心正常营业。”店主阿姨接过文件,眼眶红红的,连声道谢。
城管的闹剧总算随着支队长的介入落下帷幕,店主阿姨重新打开奶茶店的门,学生们欢呼着围过去,校门口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热闹。我们也没多耽搁,跟校长和支队长简单沟通后,就动身往郊区田埂的案发现场赶。
可谁也没料到,两个小时后,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——蒙兰市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,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,死者正是刚才那个态度恶劣的城管。
我们立刻调转方向赶过去,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。法医蹲在尸体旁勘察,抬头朝我摇了摇头:“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前,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。另外,你看他的嘴角和衣服前襟。”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城管的嘴角残留着奶白色的液体,旁边还掉着一个打翻的奶茶杯,杯身上印着的logo,和郊区田埂案发现场那杯奶茶的logo一模一样。
“又是这种奶茶?”韩亮皱紧眉头,“难道和之前的女尸案有关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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