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晓思皱着眉,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的澄清:“那个教学楼啊!江德高级中学当年的教学楼只有两层,根本就没有三楼!你说的从三楼跳下,怎么可能是真的?”
女人的动作猛地一顿,脸上的愤怒僵了瞬,随即又涨得通红,声音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慌乱:“我……我没记错!就是教学楼!那天我去学校找妹妹,老师跟我说她从楼上摔下来了!我去看的时候,她躺在楼后面的花坛边,头上全是血!”
她攥紧了拳头,眼神里满是执拗的回忆:“我记得清清楚楚,当时楼旁边还堆着施工用的脚手架,老师说她是爬脚手架的时候没站稳掉下来的!我不管是几层,反正就是因为陈雨婷跟她吵架,她才会想不开去爬那东西!”
一行人带着情绪依旧激动的女人来到办事处,刚坐下,她就迫不及待地向在场的民警递上提前准备好的材料,语气急切又坚定:“我要举报陈雨婷,她当年间接害死了我妹妹,现在还冒充调查员,你们一定要查清楚!”
就在民警接过材料准备核实情况时,陆景深掏出手机走到一旁,拨通了父亲陆校长的电话。简单说明事由后,他将手机开了免提,陆校长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:“江德高级中学建校以来,教学楼就一直是两层结构,从来没有过三层的建筑,更没有学生从三楼坠落的记录。”
陆景深挂了电话,看向那女人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行了,我父亲的话你也听到了,当时根本没有什么三层的建筑,你说的情况与事实不符。”
我往前站了站,看着那女人,语气沉稳地补充:“我刚跟周队确认过,江德高级中学当年确实发生过一起跳楼案,但细节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。”
我顿了顿,清晰地说出关键信息:“而且,当时案发现场根本不在学校,就在你家——你妹妹是从你家三楼跳下去的。你一直一股劲举报陈雨婷,是不是故意混淆了地点?”
死者的姐姐听完,整个人愣在原地,眼神发直,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冒出这个信息。但也就懵了几秒,她立刻反应过来,眉头拧成一团,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:“你胡说!我家当年根本没住三楼!我妹妹怎么可能从自家楼上跳下去?你们就是想帮陈雨婷脱罪,故意编瞎话骗我!”
我从随身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复印件,上前一步递到她面前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辩驳的笃定:“这就是当年的案件信息复印件,你自己看。”
手指点在复印件上的现场地址栏,我继续说道:“上面写得清清楚楚,案发现场是蒙兰市东区明湖小区——那是个五层的小区,你妹妹当时就是从自家居住的三楼坠落的,和江德高级中学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办事处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个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,他目光落在女儿身上,神色满是无奈与愧疚。没等众人开口,他先主动开口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:“警察同志,各位,别再查了,一切都是我家闺女自己编的。”
他叹了口气,缓缓道出真相:“当年她妹妹确实是从家里三楼跳下去的,但跟陈雨婷一点关系都没有——是她妹妹那阵子跟家里闹矛盾,又刚好和陈雨婷在学校拌了两句嘴,我闺女就把气都撒在了陈雨婷身上。这些年她一直放不下妹妹的事,总觉得是别人的错,就编了‘学校三楼跳楼’的说法,还一直盯着陈雨婷不放,想让她为妹妹的死‘负责’。”
中年男子说着,伸手拉住还想反驳的女儿,语气沉重:“孩子,别再自欺欺人了,当年的事早该翻篇了,不能再冤枉好人了。”
他的大女儿被父亲的话戳中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甩开父亲的手,声音瞬间拔高,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:“爸!你怎么能帮外人说话!明明就是陈雨婷害了妹妹!要是当年她没跟妹妹吵架,妹妹怎么会想不开!”
她指着陈雨婷,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,胸口剧烈起伏:“你忘了妹妹当时多委屈吗?她哭着跟我说陈雨婷欺负她!你现在却说我编的?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收买了!”
说着,她又要往陈雨婷身边冲,嘴里还喊着:“我不管!今天我一定要让她给我妹妹道歉!不然这事没完!”
陈雨婷往前站了半步,语气平静却带着清晰的条理:“行了,别再闹了。当年在学校,你妹妹总偷偷跟我说,你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跟她吵架,还总抢她的东西、说她的坏话。这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,现在别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,也不要乱来。”
这话像一盆冷水,瞬间浇在了女人头上。她张了张嘴,原本紧绷的身体猛地松垮下来,眼里的怒火渐渐褪去,只剩下几分慌乱和无措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一旁的中年男子看着女儿的模样,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:“听到了吗?雨婷都把当年的事说清楚了,你赶紧跟大家道歉,承认自己编造事实、冤枉人的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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