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垂着头沉默了许久,肩膀微微颤抖着,最终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低声开口:“是……是我编的……我不该冤枉陈雨婷,也不该在命案现场闹……”话说到最后,声音已经细若蚊蝇,满是愧疚。
我见事情终于厘清,便掏出手机走到一旁,拨通了云江市周队的电话,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:“周队,这边关于陈雨婷的误会已经解开,那个编造事实的女士也承认了错误,麻烦你们派同事来蒙兰市接人,后续手续按流程办就行。”挂了电话,我回头看向办事处里的众人,轻轻舒了口气——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,总算暂时告一段落。
没过几分钟,法医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报告走进办事处,径直走到小周民警和我面前,语气专业且沉稳地开始汇报:“死者身份初步确认,名叫林秀娟,42岁,是蒙兰市白岗区花椒镇上莲小区五栋二单元201室的住户。”
他顿了顿,翻了一页报告继续说:“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2007年3月11日晚上8点到10点之间,死者颈部有明显勒痕,初步推断为机械性窒息死亡。现场未发现明显打斗痕迹,但死者右手食指指甲断裂,指甲缝里提取到少量不属于死者的皮肤组织和纤维,已送去做进一步检测。另外,死者床头柜上有一杯未喝完的水,水中检测出微量镇定剂成分,不排除死者生前被下药的可能。”
法医的汇报刚结束,办事处的门就被轻轻推开。一个穿着米白色外套的女人站在门口,眼神慌乱地往屋里扫了一圈,看到民警手里拿着的死者照片时,身子猛地一震,声音发颤地问:“请问……你们是在查林秀娟的事吗?我……我跟她认识,是她的邻居。”
说着,她快步走到桌前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:“我今天早上没看到她出门,刚才路过她家门口,发现门没关严,喊了几声也没人应,正想报警,就看到你们的车停在楼下……她到底怎么了?”
小周警官看着她,语气尽量放得平和,却还是带着难以避免的沉重:“她去世了,就在她家里发现的。”
女人听到这话,往后踉跄了一下,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。小周警官等她情绪稍缓,才继续问道:“那个你做她的邻居几年了?”
她用手背抹了把眼泪,声音带着哭腔,却还是清晰地回答:“七年了,从这小区刚建好我搬进来,就一直跟她住对门。”
小周警官盯着女人,语气严肃地追问:“那你知不知道,六年前在这个地址——蒙兰市白岗区花椒镇上莲小区五栋二单元201室,发生过一起入室杀人案?受害者是陈萝莉的儿子。”
女人听到“入室杀人案”和“陈萝莉的儿子”,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,声音发颤:“我……我知道。那天晚上我在家看电视,听到对门有吵架声,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,当时我以为是夫妻拌嘴,没敢出去看。直到第二天警察来敲门调查,我才知道陈萝莉的儿子没了……”
这话刚说完,一直站在角落沉默的陈萝莉猛地抬起头,眼里满是血丝,她冲上前抓住女人的胳膊,声音因愤怒而嘶哑:“你知道?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!为什么不出来看看!要是你当时多管点事,我儿子说不定就不会死!”她的手越攥越紧,情绪激动得几乎要崩溃。
女人被陈萝莉抓得胳膊生疼,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:“我不是故意不帮你!当时我趴在猫眼上看,看到一个女的手里拿着刀,站在你家门口,她好像察觉到我在看,就抬头往我家门的方向瞪,还嘴型对着我说‘敢报警,就把你也杀掉’!”
她用力挣了挣胳膊,语气里满是后怕:“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,哪还敢出声,只能躲在门后不敢动……我也没想到,那之后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啊!”
陈萝莉的手猛地松了下来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神空洞地看着女人,像是没听清刚才的话。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缓过神,眼里的愤怒渐渐被疑惑取代,声音也带着几分发颤的质疑:“你说……你看到一个女的拿着刀?还威胁你?”
她往前凑了两步,紧紧盯着女人的眼睛:“那你还记得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吗?穿什么衣服?为什么六年前警察调查的时候,你没把这些说出来?你现在才讲,是不是在编造谎言,想替自己开脱?”
女人被陈萝莉的追问逼得眼眶通红,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恐惧:“我当时哪敢说啊!她说只要我敢把看到的告诉别人,就会来杀我!我也是后来才敢慢慢跟人提这些!”
她突然伸手指向陈萝莉身边的白衣男子,语气一下子变得肯定,甚至带着几分急切:“而且我没骗你!当时那个女的身后,还传来一个男的声音,清清楚楚地说‘陈萝莉,你赶紧的’之类的话!现在回想起来,那个声音的主人,就是你旁边这位男子!”
听到“白衣男子”和那句熟悉的话,陈萝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,双手捂着脸,压抑的哭声瞬间爆发出来,肩膀一抽一抽的,满是绝望和崩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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