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很快抵达港霖社区,顺着技术科提供的地址找到刘芳的超市——店面不大,货架上摆满日用品,刘芳正低头整理收银台的单据,见我们穿着便衣却带着案卷,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,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账本。
“刘女士,我们是SCI调查局的,想向你了解两个人的情况。”我将证件亮给她看,目光落在她微微发僵的动作上,“一个是林曼琪,另一个是你的远房表妹张晓梅。”
听到“林曼琪”三个字,刘芳整理单据的手顿了顿,随即强装镇定地抬眼:“林曼琪啊,之前常来我这买东西,不过最近一两个月没见着了。张晓梅是我远房表妹,前几天刚从云江过来,住我家客房,怎么了?”
“林曼琪最后一次来你这是什么时候?”赵建山追问,语气带着不容回避的严肃,“她来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,比如要见谁,或者要去做什么事?”
刘芳的眼神飘向窗外,沉默了几秒才含糊回应:“具体时间记不清了,好像是上个月?没说什么特别的,就买了瓶水和几包零食,付了钱就走了。”
“是吗?”我拿出手机,调出林曼琪身份证的最后使用记录,“我们查到,林曼琪在艾琳斯凯奇遇害前两小时,在你超市附近的便利店刷过身份证买烟——她既然在这附近,为什么没进你的超市?你确定没见过她?”
这句话戳中了要害,刘芳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抠账本边缘。过了半晌,她才叹了口气,声音放低:“其实……那天她来过。”
“她来做什么?”赵建军立刻追问。
“她找我借了五百块钱,说有急事要去霖兰小区找个人,还说这事别跟别人提。”刘芳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我当时没多想就借了,后来听说霖兰小区出了命案,才知道她找的可能是那个死者……我怕惹麻烦,就没敢说。”
“她有没有说找死者做什么?”我追问。刘芳摇了摇头,眼神里满是后怕:“没说,就挺着急的,走的时候还把一个布包落在我这了,我到现在没敢打开看。”
我们让刘芳拿出那个布包,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,上面写着一串模糊的数字——看起来像是医院的药品编号。结合林曼琪和艾琳斯凯奇曾是医院同事的身份,这串数字瞬间成了新的关键线索。
我们正拿着布包里的纸条分析数字含义,超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。转头看去,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小男孩蹲在地上,手里攥着断掉的单车锁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——他的银色单车正被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推着往路边走,女孩动作利落,很快就跨上单车准备骑走。
“那是我的车!你不能拿走!”小男孩急得站起来想追,却被身边的女人拉住。那女人是男孩的姑姑,她皱着眉把男孩往身后护了护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“哭什么哭?不就是一辆自行车吗?给你表妹骑怎么了?她难得来一趟,你当哥哥的让着点妹妹不是应该的?”
男孩攥着拳头,眼泪掉得更凶了:“可那是爸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!我还没骑够呢!”他想挣开姑姑的手,却被抓得更紧,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骑着自己的单车越走越远,车后座挂着的卡通挂饰随着车轮转动晃来晃去,格外刺眼。
刘芳站在收银台后,探头看了眼门外的动静,小声嘀咕:“这家人总这样,每次她女儿来,都要拿孩子的东西……”我们的注意力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拉走,手里的纸条还捏在掌心,可超市门口的争执声,已经盖过了刚才讨论线索的低语。
没过几分钟,骑走单车的女孩就推着车回来了,大概是渴了,径直走到超市冰柜前拿了瓶矿泉水,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,随手把空瓶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。
一直盯着门口的男孩眼疾手快,趁女孩松手的瞬间冲过去,一把抓住单车把手翻身上车,脚刚蹬了半圈,就被追过来的女人(男孩姑姑)拽住了车后座。
女人脸色一沉,声音陡然拔高:“干什么!谁让你动这车的?你这是偷车贼的行径!”
男孩死死攥着车把不肯放,回头瞪着女人,语气带着委屈又倔强的怒气:“你才是坏女人!这本来就是我的车,怎么成偷了?你就知道护着表妹,根本不讲理,就是个废物!”
这话让女人瞬间炸了,伸手就要去扯男孩的胳膊,嘴里还在喊:“我看你是反了天了!敢这么跟我说话,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!”超市门口的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,路过的居民纷纷停下脚步围观,有人还拿出手机对着这边拍摄。
男孩红着眼眶,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却格外用力:“行了!你就是我们家的累赘!我爸的弟弟,也就是我姑父,早就没了!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说不定就是你害的!你就是个废物!”
这话像一道惊雷砸在女人身上,她伸出去扯男孩的手猛地僵在半空,脸上的怒气瞬间被错愕取代,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,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无措,整个人愣在原地,连呼吸都仿佛慢了半拍。周围围观的人也安静下来,目光齐刷刷落在女人身上,空气中只剩男孩急促的喘息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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