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的话还悬在半空,一个穿灰色护工服的女人就慌慌张张跑过来,手里攥着沾了灰尘的围裙,声音发颤:“不好了!屋里……屋里传来一股特别难闻的臭味,我找了半天没找到源头!”
姑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,听到护工的话,下意识皱着眉反驳:“什么臭味?能有多臭?不就是谁的鞋子、袜子没洗干净,堆在角落里发臭了吗?大惊小怪的。”
我们对视一眼,心里都升起一丝不安——刚才审问刘芳时,就注意到超市斜对面就是男孩家的方向,这会儿的臭味绝不像普通生活垃圾发出的。没等姑姑多说,我们快步跟着护工往男孩家走,刚推开虚掩的房门,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,比预想中更刺鼻。
顺着臭味往卧室走,掀开垂落在床尾的窗帘,一具男尸赫然躺在床底,面色青紫,身体已经开始僵硬。我们立刻上前核对身份,从尸体口袋里翻出的身份证显示,死者正是男孩口中“已经去世”的姑父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会……”姑姑跟在后面进来,看到床底的尸体,瞳孔骤然收缩,刚才还带着戾气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,直直地愣在原地,脸色比纸还白,连站都站不稳,要不是护工扶了一把,差点摔在地上。
没过多久,蒙兰市的警方就带着法医和勘查设备赶到,拉起警戒线开始取证。随着法医初步判定死亡时间、勘查人员提取现场痕迹,这起“姑父失踪”案的真相彻底浮出水面——姑姑早就知道姑父的死,却一直刻意隐瞒,甚至想把责任推给他人。至此,这起牵扯尸臭、隐瞒死亡的案件,也算有了定论。
可案子刚结束,姑姑的女儿突然冲过来,对着警方的勘查箱狠狠踹了一脚,又指着还在愣神的姑姑大喊:“都怪你!要不是你藏着掖着,我爸怎么会变成这样!你根本就不配当妈!”她的声音又尖又利,眼泪混着怒气往下掉,伸手就要去扯姑姑的衣服,完全没了之前骑单车时的淡定。
周围的民警连忙上前拦住她,避免她做出更过激的举动。考虑到女孩情绪极不稳定,且长期受家庭环境影响,存在明显的心理与行为偏差,后续经家属同意,她被送到了特殊学校接受心理疏导与行为矫正,慢慢调整状态。
蒙兰市警方将姑父的遗体、现场证物逐一收整,警戒线被缓缓收起,围观居民也渐渐散去,刚才还混乱的现场很快恢复了平静。我们与蒙兰市警方交接完案件细节,便驱车返回雷霆市市局。
回到办公室,我们将案卷摊在会议桌上,开始梳理近期所有案件的脉络:从莲花办事处的双尸案(死者姑姑认罪),到举报闹剧与搬家风波(女孩诬告澄清),再到雷霆市艾琳斯凯奇命案(牵出林曼琪线索),最后是男孩家的姑父藏尸案(姑姑隐瞒死亡事实,案件告破),每一条线索都已对应明确结果,未结的仅有林曼琪行踪追查这一项。
“目前已破的案子里,关键证物和证词都已固定,蒙兰市警方会负责后续司法程序。”我指着案卷上的标记,继续说道,“林曼琪那边,技术科还在排查她离职后的通讯记录,刘芳超市找到的药品编号也在比对医院系统,有进展会第一时间同步。”
赵建山点点头,补充道:“还有张晓梅和刘芳,后续需要再做一次笔录,确认她们和林曼琪的交集是否还有遗漏,避免错过隐藏线索。”众人纷纷应下,将待办事项记录在案,这场跨越蒙兰与雷霆两市的系列案件梳理,才算暂时告一段落。
会议刚进行到一半,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个穿警服的女人走了进来,手里捧着一份文件,看起来是来交接材料的。我们原本没太在意,直到她递来个人简历备案表,目光扫过“警龄”一栏时,所有人都顿了一下——表格上清晰写着“9年”。
“9年警龄?”赵建军下意识念出声,语气里带着惊讶,“我们SCI探员普遍都是12年以上的办案经验,单论资历,你和我们确实不在一个等级。”这话不是刻意贬低,而是基于实际办案经验的客观表述,毕竟SCI接触的案件复杂度,对警龄背后的实战积累要求极高。
女警察手里的文件“啪”地掉在桌上,她显然没料到我们会直接点出警龄差距,原本还算从容的表情瞬间僵住,眼睛瞪得圆圆的,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,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,彻底懵了。她低头看着自己警服上的肩章,又抬头看了看我们桌上堆得厚厚的案卷,眼神里满是无措,连捡文件的手都有些发抖。
女警察还僵在原地没缓过神,办公室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,她一把推开挡路的椅子,指着我们的会议桌大声嚷嚷:“你们凭什么说她资历不够?不就是多干了几年吗?有什么了不起的!”声音又急又冲,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旁边的案卷上。
我实在按捺不住,起身走到她面前,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气:“你干什么啊!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嚷嚷,我们正在梳理案件,你先把你的臭嘴闭起来!有话等我们说完再讲,别在这添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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