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07年3月30日
地点:云江市中鼎公园旁SCI调查局
早上八点半,我把四月份的值班表摊在办公桌上,笔尖在纸页上划得沙沙响。韩亮刚端着热咖啡过来,瞥了眼表格就笑:“风生,你这排班还挺匀,没把我和韩轩这俩兄弟拆开。”我抬头应了声,手指在“何居然”的名字旁顿了顿——这小子上次值夜班熬到犯迷糊,这次特意给他多排了两个白班,免得再出岔子。
等把最后一个名字填完、核对好三组和七组的交接时间,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九点半。我把值班表叠好,打算送去后勤组给麦乐贴公告栏,刚走到调查大厅门口,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着女人带着哭腔的求助:“同志!你们快管管!我邻居她太过分了!”
我停下脚步,只见大厅门口站着个穿米白色外套的女人,头发有些乱,手里紧紧攥着个皱巴巴的购物袋,眼眶红得发亮,说话时声音还在发颤。王思宁先迎了上去,刚要开口问细节,就听见大厅外传来一声更响的呵斥,震得门口的玻璃都晃了晃:“你凭什么去告我!我招你惹你了?”
众人齐刷刷看过去,一个穿深色夹克的女人快步冲了进来,进门就直奔米白色外套的女人,要不是骆小乙眼疾手快上前拦了一下,俩人差点撞在一起。深色夹克女人挣了挣没挣开,脸涨得通红,手指着对方的鼻子,声音又尖又利:“我家晒被子挡着你窗户了?还是我做饭飘你家油烟了?你至于跑到SCI来瞎逼逼?”
米白色外套的女人被她吼得往后缩了缩,却还是咬着牙反驳:“你不止这些!你昨天把我放在楼道里的浇花壶扔了,今天早上还故意把垃圾倒在我家门口!我跟你好好说,你还推我!”
“我推你?你有证据吗?”深色夹克女人更生气了,脚在地上跺了一下,“楼道是公共的,我扔自己的东西关你屁事!你少在这血口喷人,想讹我是不是?”她说着又要往前冲,骆小乙加重了力道按住她的胳膊,语气严肃:“女士,这里是SCI调查局,有话好好说,别动手。”
我走过去,拍了拍骆小乙的肩膀,示意他先松开,然后看向深色夹克女人:“您好,我是一组的何风生,大家都叫我风生。不管是什么矛盾,在这里吵闹解决不了问题,不如坐下来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,我们帮你们协调处理。”
深色夹克女人瞪了我一眼,又看了看周围围过来的调查员,脸色稍缓了些,但语气还是没软:“协调什么?是她先没事找事,我才没跟她客气的!”而另一边的女人,见有人主持公道,眼泪又掉了下来,拉着我的胳膊说:“风生同志,你可别信她的话,她都欺负我好几天了……”
我抬了抬手,先安抚住两人还没平复的情绪,语气尽量平和:“这样,你们两个先别争了,先把各自的名字报一下,另外不管是觉得受了委屈,还是有要辩解的事,都别口头吵,各自找张纸写出来,把细节写清楚。”
米白色外套的女人先反应过来,连忙擦干眼泪,声音还有点哑:“我叫林秀兰,住在云江小区3号楼5单元402。”说完就转头看向王思宁,眼神里带着求助,王思宁立刻会意,从桌上拿了纸笔递过去。
深色夹克女人哼了一声,却也没再犟着,双手抱在胸前报了名:“我叫赵桂芬,就住她对门,401。”骆小乙见她松了口,也赶紧取了另一套纸笔递过去,还特意多放了块橡皮:“女士,慢慢写,不用急,把想说的都写明白就行。”
林秀兰接过纸笔,找了个靠窗的椅子坐下,笔尖刚碰到纸就开始写,手还在轻轻抖;赵桂芬则站在原地愣了两秒,见林秀兰写得认真,才不情不愿地走到旁边的桌子旁,“啪”地把纸铺在桌上,拿起笔狠狠划了一下,像是要把火气都泄在纸上似的。
我扫了眼两人的状态,转头对韩亮说:“你盯着点,别让她们又起冲突,我去把值班表先送后勤,回来就看她们写的情况。”韩亮点头应下:“放心吧风生,有我在,出不了岔子。”
另一边,云江市双峰警察局里,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张强局长的办公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张局正弯腰整理文件柜,手里的文件夹按日期一一归位,桌角的绿植被他挪了挪,刚好对着光线最足的地方。
周队攥着份案件简报,脚步匆匆走进办公室,刚要开口说“张局,有情况汇报”,话音还没落地,身后就跟着进来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。女人没等周队说完,几步就冲到办公桌前,声音亮得整个办公室都听得见:“张哥,咱们结婚吧!我都跟家里说好了,这周末就去挑戒指!”
张局手里的文件夹顿在半空,抬头看了女人一眼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语气没有半分犹豫:“不行,我不同意。”说完,他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周队,“周队,把她带出去,别在这影响办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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