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哭着喊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”,一会儿又突然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往墙角撞,眼神涣散,嘴角还挂着莫名的笑意,那疯疯癫癫的样子,跟照片里一模一样,半点看不出刚才择菜时的清醒。
姑姑的侄女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瞳孔猛地一缩,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,脸上的质疑彻底消失,只剩下慌乱的急切。她没再多说一句话,转身就掏出手机,手指颤抖着拨通了精神病医院的电话,反复叮嘱护工赶紧来金碧小区接人。
没等多久,护工就赶到了现场,费力地将胡言乱语的姑姑安抚住,扶着她往门外走。而姑姑的女儿,像是被母亲的状态传染,突然也开始情绪失控,抱着门框又哭又闹,眼神渐渐变得涣散,最后没办法,护工只能一起将她也扶上了车,跟着送往精神病医院。
韩亮看着护工把母女俩扶上车,松了口气的同时,又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侄女,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催促:“你看到没有?我说了就是这么回事,别在这耗着了。”
他摆了摆手,接着说:“这边事儿解决了,你赶紧回老家川市韩家寨去,别再跑过来找我了,我还有案子要查呢!”
看着女生转身离开的背影,韩亮揉了揉眉心,总算松了口气。我们没再多耽搁,一行人并肩往调查局走,刚才的小插曲暂告一段落,大家心里都清楚,还有两起白骨案的线索等着梳理。
回到一组办公室,我重新把资料摊在桌上,王思宁、杨海泽和寸寿生也各自坐定,韩亮则端着水杯凑了过来——新的线索挖掘、新的疑问破解,这场关于白骨案的冒险,又要接着往下走了。
过了没几分钟,调查局大厅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张玲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一进门就朝着办公室方向喊:“周哥(周队)!不好了!你家的姑姑,一直盯着我表哥(张强局长)不放啊!”
周队刚拿起笔准备标注线索,听见这话手里的动作猛地一顿,整个人一下子懵了,眉头拧成了疙瘩,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,下意识反问:“我家姑姑?她怎么会跟你表哥凑到一块儿?还盯着他不放?”
我们一行人跟着张玲快步赶过去,刚拐过街角,就听见一阵响亮的斥责声——周队的姑姑正站在双峰警察局门口,双手叉着腰,身子微微前倾,对着张强局长没客气半分,火气直往上冒。
“张强!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!”她的声音又亮又急,引得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看,“我家周小子忙案子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,你倒好,昨天跟他说好了要对接白骨案的线索,结果人呢?电话不接,消息不回,你这局长是当得太清闲,把正事抛到脑后了?”
她上前一步,指着张局面前的文件袋,语气更冲:“我今早路过你这,看见你在这儿慢悠悠整理无关的报表,合着我家小子那边急得上火,你在这儿磨洋工?这线索要是耽误了,案子破不了,你担得起这责任吗!”
周队的姑父刚从路边的便利店买完水回来,远远就听见妻子的大嗓门,快步冲过来,一把拉住她叉腰的手,语气里满是又急又气的斥责:“你闹够了没有!”
他转头对着张强局长歉意地摆了摆手,又转回来瞪着妻子,声音压得沉却藏不住火气:“张局是负责全局的人,手头事多着呢,对接线索哪能卡着分秒算?你倒好,在人单位门口扯着嗓子喊,让张局下不来台就算了,还耽误人家处理正事,周小子要是在这儿,也得说你不懂事!”
这话一出,周队的姑姑愣了愣,叉腰的手不自觉放了下来,火气却没全消,嘟囔着“我也是为了案子”,声音却明显小了半截。
周队快步走到姑姑面前,语气里带着点无奈,又藏着晚辈的耐心:“姑姑,您先别激动,张局昨天不是故意不接电话,是忙着处理所长遇害案的后续,熬到后半夜才歇,今早一到单位就准备跟我们对接线索了。”
周队的姑姑一听这话,瞬间懵了,刚才的火气僵在脸上,反应过来后又皱起眉,带着点不相信的质疑:“真……真的?他昨天没骗我?我今早看他整理报表,还以为他把线索的事忘了,才跟他急的。”
她转头看向张强局长,又看看身边的姑父,眼神里满是不确定,刚才的强硬劲儿,这会儿只剩几分局促。
周队的姑姑听周队把话说清,又对着张强局长低声道了句歉,才拉着姑父的手,讪讪地离开了。
我们正准备往调查局回,刚转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——一个穿深色外套的女人举着张泛黄的大字报,字是用红笔写的,又粗又醒目,她一边在路边来回走,一边用力挥舞着大字报,声音里满是崩溃:“还我儿子公道!我儿子三年前明明是被人推下桥的,怎么就定成意外了!求你们再查一查,别让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啊!”
大字报被风吹得哗啦响,女人的头发乱了,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,每喊一声,声音就哽咽一分,引得周围的人围得越来越多,都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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