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胪寺正厅的熏风里,还留着“西域朝晖”的余韵。骨力裴罗将玉盒捧在手中,反复摩挲着盒面的缠枝莲纹,忽然抬头对苏合香道:“苏掌柜,这香饼点燃时暖而不燥,贴身放着又有淡淡清芬,若是带回部落,族中长老定会赞不绝口。我愿再加五十匹良马,向您订购两百盒‘西域朝晖’,不知您能否在半月内备好?”
苏合香心中一震,随即拱手应道:“使者大人放心,半月内定能备好。只是两百盒用量较大,需从西域加急调运乳香,晚辈会亲自盯着原料品质,绝不让您失望。”
一旁的鸿胪寺少卿见状,笑着插话:“骨力裴罗使者对‘西域朝晖’如此青睐,足见苏掌柜的调香技艺超群。陛下常说,大唐与西域的情谊,需靠这般精巧的手艺来维系。依我看,‘合香居’当得起‘官方认可香料铺’的名号,往后西域诸国的贡品香,不妨都交由苏掌柜来制。”
这话一出,厅内众人纷纷附和。骨力裴罗更是连连点头:“若大唐能多些苏掌柜这样的匠人,咱们与大唐的贸易定能更红火。我回去后,定会向其他部落举荐‘合香居’,让更多人知晓大唐的好香。”
苏合香又惊又喜,连忙谢过众人:“多谢少卿大人和使者大人抬爱,晚辈定当尽心竭力,不辜负大家的信任。”
离开鸿胪寺时,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。阿罗憾早已在门口等候,见苏合香出来,连忙上前询问:“怎么样?回纥使者满意吗?”
“何止是满意!”苏合香将订下两百盒香料、获官方认可的消息告知阿罗憾,“咱们得赶紧联系西域商队,加急调运月氏乳香,还要多雇些靠谱的匠人,确保半月内完成订单。”
两人快步赶回“合香居”,刚进门就见李婉儿带着丫鬟站在铺子里,手里拿着一个“墨韵香”的香盒。“苏姐姐,我听说你去鸿胪寺见回纥使者了,怎么样?他们喜欢你做的香料吗?”李婉儿快步上前,眼中满是好奇。
苏合香笑着将事情原委简单告知,李婉儿听得眼睛发亮:“太好了!苏姐姐的香料能得到官方认可,往后宫里的娘娘们说不定都会来找你调香呢!对了,我母亲让我来订十盒‘墨韵香’,说是要送给京中好友,你这儿还有货吗?”
“当然有,我这就让阿福给你取。”苏合香转头吩咐阿福,又对李婉儿道,“过几日新一批‘西域朝晖’做好了,我送你一盒尝尝,那香暖性十足,很适合秋日用。”
李婉儿喜出望外,连声道谢,又闲聊了几句才带着香盒离开。送走李婉儿,苏合香立刻召集伙计们,将加急赶制“西域朝晖”的事交代下去:“阿福负责清点现有原料,列出短缺的清单;老张去西市雇五个熟练的匠人,专门负责研磨香料;其他人跟着我整理调香工具,明日一早就开始制作。”
伙计们齐声应下,各司其职忙碌起来。阿罗憾则拿着清单,匆匆赶往西域商队的聚居地——他要确保乳香能在三日内运到,否则订单就赶不及了。
接下来的几日,“合香居”灯火通明。苏合香每日天不亮就到铺子里,亲自筛选原料、调配香粉,连吃饭都在调香室里对付。匠人们各司其职,研磨、过筛、压模、封蜡,每一道工序都有条不紊。阿罗憾也不负所望,三日内就将月氏乳香运了回来,这批乳香比上次的品质更好,泛着琥珀般的光泽,一打开包装,清甜的香气就弥漫了整个铺子。
第七日清晨,第一百盒“西域朝晖”终于封装完毕。苏合香拿起玉盒,仔细检查了封蜡和封签,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。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,刚想坐下歇会儿,就见鸿胪寺的差役匆匆赶来:“苏掌柜,陛下听闻‘西域朝晖’广受好评,特命少卿大人前来查验,您快准备一下。”
苏合香连忙整理好衣袍,将两百盒“西域朝晖”整齐地摆放在铺子里的红木架上。不多时,鸿胪寺少卿带着两名官员走进铺子,目光扫过架上的玉盒,满意地点点头:“苏掌柜做事果然利落,这两百盒香料看着就精致。陛下说了,‘合香居’既获官方认可,便赐你一块‘御用香料坊’的匾额,明日会派人送到铺子里。”
苏合香连忙跪地谢恩,心中满是激动——从一个初到盛唐、举目无亲的现代调香师,到如今拥有官方认可、即将获得御用匾额的香料铺掌柜,这一路的艰辛,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值得。
次日,“御用香料坊”的匾额送到了“合香居”。匾额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,“御用香料坊”五个大字是由翰林院学士亲笔题写,鎏金的字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伙计们小心翼翼地将匾额挂在铺子正门上方,过往的行人见了,纷纷驻足观看,惊叹不已。
“原来这‘合香居’是陛下认可的香料铺,难怪做的香料这么好!”
“我之前买过他们家的薄荷香包,驱蚊效果特别好,今日得再买些‘西域朝晖’回去尝尝!”
“听说这‘西域朝晖’是给回纥使者的贡品,咱们也能买到,真是有福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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