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南七里,鹰愁涧深处!浊源微粒异常活跃!有微弱汇聚倾向!恐有外力刺激!”
墨仲急促的示警如同冰水浇头,瞬间冻结了营地刚刚因“金凰余烬”守护而升起的一丝暖意。西南七里,鹰愁涧深处——那是魔灾爆发的核心,是尸山血海之地,是金凰陨落、光碑矗立的源头!更是无数村民心中最深的恐惧所在!
“外力刺激?”张伯仅存的右手瞬间握紧了柴刀,指节发白,眼中迸射出刻骨的仇恨与警惕,“难道……还有魔物没死透?”
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村民中蔓延,刚刚重建起的微弱秩序眼看就要崩溃。妇孺相拥,瑟瑟发抖;汉子们虽然握紧了武器,但脸上也写满了惊惧。鹰愁涧深处,那是他们用无数生命验证过的绝地!
云逸猛地从青石上坐直身体,眉心的青金印记因强烈的危机感和情绪的剧烈波动而灼热发烫!他的目光如电,穿透营地的喧嚣,死死盯在西南方向那片被山峦阴影笼罩的幽暗峡谷入口。
外力刺激……是什么?幸存的强大魔物?地脉自然异变?还是……其他未知的存在?无论如何,绝不能让那被粉碎的浊源有丝毫重聚的机会!金凰用命换来的喘息之机,不容破坏!
“张伯!”云逸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瞬间压下了营地的骚动,“选……五人!精壮!随我……探查!”
“帝君!不可!”张伯骇然失色,“您重伤未愈!那地方太凶险!让柱子他们去……”
“我去!”云逸打断他,眼神锐利如刀,“唯有我……能感应……那‘外力’本质!”他需要亲临现场,用封镇印记去感知,去判断!这关乎整个青云村的生死存亡!
他挣扎着想要站起,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体内尚未愈合的伤势,喉头一甜,一丝腥红溢出嘴角,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。
“帝君!”张伯和几个靠得近的汉子惊呼。
“无妨!”云逸抬手抹去血迹,眼神中的决绝没有丝毫动摇。丹田内那颗芝麻大小的青金光点疯狂旋转,强行榨取着刚刚恢复的微薄力量,支撑着这具残破的身体。
墨仲将封灵汲元匣紧紧按在怀中,青铜铃铛悬在腰间,神色凝重地快步走到营地边缘:“帝君,墨仲同去!木匣可实时监测浊源异动变化,或能指明‘外力’方位!”
云逸看了他一眼,没有犹豫:“可!速备!”
“是!”张伯知道劝不住,更明白此刻探查的极端重要性。他猛地转身,仅存的右臂用力一挥,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:“柱子!二牛!石头!铁头!阿木!抄家伙!跟我护着帝君!其余人守好营地,看好娃子们!若有异动,点燃烽火!”
被点名的五个汉子,都是村中伤愈不久但最为悍勇的猎手。虽然眼中同样带着恐惧,但帝君亲征,张伯领头,一股血气瞬间冲上头顶!他们低吼着应命,迅速抓起最锋利的柴刀、自制的硬木长矛,腰间别着磨利的石斧,如同五头准备扑向猎物的凶狼。
墨仲也迅速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,除了木匣和铃铛,他从货担里摸出几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、气味刺鼻的药粉塞入怀中,又抽出一柄藏在扁担里的、尺许长的乌黑短刃,刃身隐有暗纹流转,显然也非凡铁。
没有多余的动员,时间紧迫。云逸在张伯和柱子的搀扶下,勉强站稳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心神沉入眉心印记,努力忽略身体的剧痛,调动起那微弱的灵觉,如同无形的触须,率先探向西南方那片不详的幽谷。
“走!”
一行八人,在压抑的沉默和营地所有人担忧恐惧的目光中,迅速离开营地,扎进了通往鹰愁涧深处的崎岖山道。
越靠近鹰愁涧,空气中残留的魔气怨念就越发浓重,即使被光碑净化过,依旧带着刺骨的阴寒。脚下焦黑的土地、路边嶙峋的怪石上残留的暗褐色血迹、折断的兵器碎片……无不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惨烈至极的厮杀。悲怆和压抑的气氛如同实质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墨仲走在队伍侧翼,一手按着怀中的木匣,一手持着青铜铃铛,铃铛发出极其低微、近乎无声的嗡鸣,引导着他感知地脉浊源的波动。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,不时低声向云逸汇报:“帝君,浊源活性还在提升……波动核心在涧底偏西……”
“微粒的漂移轨迹开始出现……微弱的向心性……虽然微弱,但趋势明确!”
“那‘外力’……似乎也在移动?很慢,但方向……正是活性核心!”
云逸闭目感应,眉心的灼热感越来越强。封镇印记清晰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、比营地附近活跃数倍的浊源微粒!它们如同被惊扰的毒蜂,在无形的能量场中躁动不安!同时,他也隐隐感应到,在涧底深处,墨仲所指的方位,确实有一股极其隐晦、冰冷、充满贪婪吞噬欲望的“存在感”!那感觉……不像是完整的魔物,更像是一团……活着的污秽能量集合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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