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脉巨蛇的黏液“脸”贴在破风号舷窗上时,陆沉的暗核义肢突然失控——金属关节咔咔作响,淡紫色光雾被舷外的紫脉强行拉扯,像要被生生从他左臂扯出去。
“别硬抗!”零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得生疼,“它在吸暗核残魂!松开校准阀,用碎片能量对冲!”
陆沉咬牙拽开义肢腕部的黄铜校准阀,掌心瞬间弹出三枚源质碎片——前四枚里剩下的三枚,此刻正泛着青、蓝、金三色光,与暗核义肢的紫光缠在一起。他猛地将碎片按在控制台的能量接口上,破风号的主炮突然自动充能,一道混合四色的光柱轰在舷外的紫脉巨蛇头上,黏液“脸”瞬间炸开,溅在装甲板上的紫液却像有生命般,顺着缝隙往舰体内钻。
“老卫!用重力锚定器拽住它!”陆沉吼着切换频道,眼角余光瞥见雷达屏上冰下的震动源还在逼近,“蛇眼,应急通道找到了没?”
“找到了!但通道口被星骸结晶封死了!”蛇眼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,“图纸上说要‘反制炉初始能量’才能融开——陆衍当年留了后手,反制炉的能量接口和你义肢是同频的!”
陆沉心里一动,突然想起120章从陆衍旧舰里拆出的芯片——当时芯片里只有断断续续的留言:“双环为锁,碎片为匙,反制炉为转,无需献祭……” 他拽过控制台旁的反制炉启动芯片,将暗核义肢按了上去,金属接口对接的瞬间,芯片突然投射出一道全息投影。
不是预想中的操作指南,而是陆衍的脸。
全息投影里的陆衍比旧照片上苍老些,军装领口沾着星骸结晶的白霜,他站在一处布满管道的房间里,身后是巨大的反制炉核心,声音透过十几年的时空传来,带着电流的杂音:“若你看到这段投影,说明星骸分魂已破笼——记住,寒核基地的‘双环封印’,外环是冰下脉网,内环是反制炉磁场,两者需用源质碎片的能量串联,再以暗核残魂为‘引’,就能将分魂重新压制,无需献祭猎兵的性命……”
投影突然卡顿,陆衍的身影晃了晃,像是在躲避什么:“零会帮你……它本就是封印的一部分……别信林默,他要的不是驯化分魂,是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没说完,投影突然炸开,化作一串闪烁的符文,飘向破风号的导航屏——正是蛇眼找了半天的应急通道坐标,还有一行小字:“通道尽头,有我留给你的‘锁芯’。”
“无需献祭?”灰鸦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,带着惊讶,“那之前黑市传的‘寒核基地要猎兵献祭’是假的?是林默编的?”
“是陷阱。”陆沉攥紧反制炉芯片,暗核义肢的光雾渐渐稳定,舷外的紫脉巨蛇因为失去残魂牵引,动作慢了半拍,“林默故意放消息,让猎兵来当诱饵,帮他把分魂从笼里引出来——他好坐收渔利。”
“操!这孙子够阴的!”铁手的怒骂刚落,磐石号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老卫的吼声带着喘:“不行了!这蛇的尾巴缠上我的舰体了!星骸结晶在往引擎里钻!”
陆沉抬头,舷窗外的紫脉巨蛇果然用长尾缠住了磐石号,黏液顺着磐石号的装甲缝往里渗,原本银灰色的舰体正慢慢被染成紫色。他看了眼导航屏上的应急通道坐标——就在三公里外的冰下,通道口被半米厚的星骸结晶封死,只有反制炉的初始能量能融开。
“铁手,带两艘舰去帮老卫,用熔渣炮轰蛇尾的黏液,别碰结晶!”陆沉迅速分配任务,“灰鸦,你带剩下的人守住通道口外围,防止星骸幽灵反扑;蛇眼,跟我上破风号的登陆舱,我们去开通道。”
“你一个人去?”灰鸦急了,“那紫脉蛇还没死透,冰下还有个震动源!”
“零能感知分魂的位置。”陆沉拍了拍暗核义肢,零的声音懒洋洋地飘出来:“勉强能帮你盯一会儿——不过那冰下的东西,比这蛇凶多了,像是分魂的‘本体’。”
陆沉没再多说,抓起反制炉芯片和旧阵图纸,转身往登陆舱走。路过控制室时,他瞥见控制台旁放着陆玥的旧照片——照片上的少女笑着比耶,背景是1001区的旧猎兵站。而舷外紫脉巨蛇炸开的黏液里,那张模糊的“脸”又浮现在脑海里,心脏猛地一揪。
“别想了,那是分魂仿的。”零的声音轻了些,“陆衍当年就是怕你看到这个分心,才没在图纸上写——分魂能模仿宿主最在意的人的样子,引你上钩。”
陆沉没说话,只是加快了脚步。登陆舱里,蛇眼已经准备好了小型突击舰,舰体上装着铁手临时改装的能量护盾。两人坐进驾驶舱,突击舰缓缓驶出破风号,朝着应急通道坐标飞去。
舷窗外,铁手的熔渣炮正一次次轰在紫脉巨蛇的尾巴上,黏液遇高温化作紫烟,老卫趁机操控磐石号往后退,灰鸦则带着小队清理围上来的星骸幽灵,猎兵联盟的编队虽乱,却没散——这是陆沉组建联盟以来,第一次看到所有人真正拧成一股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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