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幻象消失了,他重新“看”到了惨白的了望厅,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追兵脚步声,感受到了肋骨的剧痛和卡琳娜、伊森投来的、混合着恐惧和担忧的目光。
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。
绝境依旧。
但龙飞的眼神,变了。
之前的绝望、迷茫、放弃,如同被狂风扫过的尘埃,消散无踪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极度沉重、却又异常清晰的冰冷火焰。
他缓缓站直了身体,尽管伤口依旧疼痛,但他的脊梁挺得笔直。他低头,看向手中那枚已经恢复平静,却仿佛重若千钧的设计图碎片。
“龙飞?”卡琳娜察觉到了他气息的变化,惊疑不定地低声呼唤。
龙飞抬起头,目光穿透了了望厅的舷窗,仿佛越过了那支封锁星空的舰队,投向了更深、更远的、常人无法感知的宇宙深渊。
他知道了。
知道了一个远比个人生死,比联盟恩怨,更加庞大、更加残酷的真相。
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。
不是仅仅为了复仇,不是为了证明清白,甚至不仅仅是为了保护眼前的同伴。
而是因为,有一个来自宇宙起源般的低语,将一份关乎万物终焉的沉重使命,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上。
“终焉裂隙……”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刚刚获知的名词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宇宙尺度的寒意与重量。
前方的路,似乎更加黑暗,更加艰难。
但也因此,有了必须走下去的理由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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