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连绵起伏的山峦之间,山势巍峨雄崇,似是大地伸出的脊梁,承载着岁月的厚重与神秘。
于大山深处的茂密树林里,两间茅草屋悄然矗立,在枝叶的掩映下若隐若现,仿佛与这片山林融为一体,宛如世外桃源中的静谧一角。
屋前,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木桩,被巧妙地改造成了桌子。
桌面上,一副棋盘铺展,其上星罗密布,黑白棋子泾渭分明。
棋盘两侧,端坐着两位老者。一位身着青色衣袍,另一位则身着黑色衣袍。
虽二人年纪看上去都已八九十岁高龄,可那一双双眼睛却锐利明亮,仿若能看穿世间万物,皮肤更是红润得犹如孩童,透着一股奇异的生气。
只见青衣老者嘴角噙着一抹微笑,手执白子,轻轻放在一处空档之处,缓缓说道:“商山师弟,这世间风云变幻,江湖更是险恶丛生,如今你已然落入下风了。这一步,我走‘四入四’。”
随着他白子落下,一处黑子瞬间被围了个大圈,局势陡然紧张起来。
商山老人闻言,轻轻摇头,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:“你啊,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棋走险招,总想着以战养战,从中寻觅战机。但我偏偏不如你所愿,这一步,我走‘上三五’。”
话音刚落,他手指灵动,黑子刹那间出现在另一处位置,一条大龙隐隐在棋盘上形成,丝毫不为另一处失利的战场所干扰,展现出一种沉稳与睿智。
云鹤老人见状,神情微微一怔,目光紧紧盯着棋盘,片刻后,摇头失笑:“好棋,好棋啊!看来这一盘我怕是要输了。你这龙势已起,大势所趋,只要你后续不出现失误,我便无力回天了。”
商山老人轻笑一声,话锋一转:“说到下棋,你哪一回能成为我的对手。对了,小师弟传信过来,说是要我们对付最近才崛起的武长青,这件事,师兄你怎么看?”
“怎么看?”
云鹤老人冷哼一声,神色间满是不屑,“小师弟实在是太糊涂了,竟让我们去对付一个小娃娃,这成何体统!若此事传扬出去,江湖中人会如何看待我们?岂不是要耻笑我们以大欺小么!”
“可是,师兄。”商山老人皱着眉头,面露忧虑,“我们天禽门的弟子折在他手中的太多了,若是我们不出面,这面子实在是说不过去呀。”
他心中实在疑惑,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年轻人,实力强横得可怕,一出手,连山西雁等一众弟子都全部折戟沉沙。
云鹤老人目光如炬,直直看向商山老人,淡淡道:“师弟,我看你是想为山西雁出头吧。那山西雁平日里倒也孝顺,每年都会变着法子讨我们欢心。不过,别以为我不知道,他是觊觎你那六十四式天禽手。上次,你是不是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,把《浴火重生》交给他了?”
这话仿佛一把利刃,直直戳中了商山老人的要害,让他一时之间呐呐不语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过了好一会儿,才强硬地回了一句:“他是我徒弟,我交给他又怎么了!”
云鹤老人沉默良久,似在思索着什么。好大一会儿后,才幽幽开口道:“小师弟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,万不会做出派门下弟子围攻他人之事。此事甚是蹊跷,竟然违背了他的性子。让我们去出手,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。我们这两个老骨头,也是时候动一动了。师父他老人家,就这么一个儿子,若是走入歧途,或者被人算计,我们这天禽门的传承可就要断绝了。”
商山老人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间更加锐利起来,似有精光闪烁:“师兄,你是说……”
云鹤老人缓缓站起身来,目光远眺远方山峦,神色凝重道:“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捣鬼,有人把主意打到我们天禽门的身上了。这件事我会亲自去调查,若是真有蹊跷,老夫绝对不会放过这背后之人。商山师弟,你去会会那个武长青,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,能将我天禽门的徒子徒孙折损大半。雁儿毕竟是我们从小带大的,如今遭此大难,我们不出头,又有谁会出头!”
商山老人双目射出凛冽寒光,冷冷道:“我们确实该出来走动走动了,否则,这天下的跳梁小丑都要忘记我们的存在了。灵犀那老家伙的弟子陆小凤,据说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,陆小凤又与武长青搅在一起,雁儿的死,他也脱不了干系。我倒要看看这小娃娃,到底得到了灵犀老家伙几成真传。”
――――
在峨眉山的后山,有一处瀑布山谷。谷内水汽弥漫,阳光洒下,折射出如梦如幻的光晕。
“蓬蓬蓬!”一连串打爆空气的声音骤然响起,在这幽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一个健壮的身影,正于激烈的瀑布之下,专心练着拳法。
一把问道大剑倒插在岸边,剑身闪烁着寒光。
他每出一拳,看似平平无奇,却在拳出之时,声势煊赫,气爆声嗡嗡作响。
只见他身形变幻,或崩、或劈、或钻、或炮、或横,五种劲道来回巧妙变换,霸道之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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