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凝露小筑的冰与空
昆仑山脉深处,云雾缭绕,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。在这片仙境般的地域中,散落着无数修士的居所,其中以凝露小筑和青竹居最为有名,只因这里分别住着昆仑宫当代最耀眼的两颗新星——墨如研与秦凡。两山对峙,相隔不过百里,遥遥相望,颇有几分“双峰并峙,各领风骚”的意味。
凝露小筑坐落于一处终年积雪的山峰之巅,名为“寒月峰”。四周冰雕玉砌,寒气逼人,寻常修士连靠近都需运转灵力抵御。小筑不大,由几间精致的冰屋组成,屋顶覆盖着厚厚的千年寒冰,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中央最大的一间便是墨如研的闭关静室,此刻,静室内光芒流转,层层叠叠的禁制将其严密包裹,隔绝了外界一切窥探。这些禁制不仅有防御之能,更能汇聚天地间的冰系灵气,形成一个天然的修炼场。
墨如研盘坐在静室中央的寒玉蒲团上,双目轻阖,神色平静无波。她身着一袭淡青色的宫装,裙摆上绣着细碎的冰晶花纹,长发仅用一根羊脂玉簪束起,清丽绝伦的脸庞在冰蓝色光晕的映照下,更显空灵出尘。她的肌肤莹白如玉,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,吹弹可破,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,让空气中的水分子都凝结成了细小的雾珠。
自已和秦凡分开时,却也收获了足以让任何合体期修士疯狂的机缘——一枚蕴含着无尽冰之力量的“冰系黄晶石”。这枚晶石并非凡物,而是诞生于极寒深渊的本源晶石,内部封存着近乎纯粹的冰之法则碎片。而这枚晶石,正是秦凡在秘境中寻得,亲手赠予她的。想到秦凡,墨如研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,那笑意如同冰雪初融,瞬间融化了她周身的冰冷气息,只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。
此刻,墨如研正全力运转着昆仑宫的镇派天阶功法《寒月冰心诀》。随着功法流转,她周身渐渐萦绕起一层淡淡的冰雾,静室内的温度骤降至极致,空气中的灵气被瞬间冻结成细小的冰晶,簌簌落下,在地面上堆积起一层薄薄的白霜。《寒月冰心诀》讲究“以寒为基,以心为引,冰凝万物,心不动则法不破”,是一门极为高深的玄功,修炼到极致,可冻结时间,冰封空间。
“呼……”
墨如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这口气息在接触空气的瞬间便化为一道冰箭,深深嵌入身后的冰壁之中,留下一个清晰的箭痕,随后箭痕周围的冰壁开始蔓延出细密的裂纹。她的神念完全沉入体内,引导着冰系黄晶石释放出的磅礴能量,顺着《寒月冰心诀》的经脉路线缓缓游走。
这股能量太过霸道精纯,即便以她合体初期的修为,也感到经脉阵阵刺痛,仿佛要被撑裂一般。墨如研不敢有丝毫大意,将早已修炼至圆满的冰系法则之力散入经脉,如同无数温柔的小手,安抚着躁动的能量洪流。她的经脉在冰系法则的滋养下,变得更加坚韧宽阔,能够容纳更多的能量。
能量在她的引导下,逐步汇入丹田气海。那里,一枚莹白剔透的元婴静静端坐,元婴身着与她同样的淡青色宫装,面容与她一模一样,只是缩小了无数倍。元婴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冰蓝色法则光晕,光晕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冰晶在旋转。这是她修行的根本,也是她合体境界的象征。当冰系黄晶石的能量涌入时,元婴微微一震,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吟,仿佛久旱逢甘霖的禾苗,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。
但这并非一帆风顺。
第七日,当一股最为精纯的冰之法则碎片随着能量涌入识海时,意外发生了。这股碎片中蕴含的原始意志过于强大,竟试图挣脱墨如研的掌控,在她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。墨如研只觉脑海中“嗡”的一声巨响,无数冰峰、冰川、暴雪的幻象在眼前闪过,仿佛要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。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被冻结,思维变得迟钝起来。
“凝神!静气!”
墨如研心中警铃大作,强忍着识海的剧痛,立刻调动起《寒月冰心诀》的核心力量——“冰心”。这是一种将自身情绪与道心完全冻结的秘术,能在任何情况下保持绝对的冷静。同时,她将空间法则之力也悄然运转,以空间的稳定特性来压制冰之法则的狂暴。她的空间法则已臻大成,能够在识海中构建出稳固的空间壁垒,阻挡狂暴能量的冲击。
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这些汗珠刚一出现便被冻结成冰晶,附着在她光洁的额头上。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但眼神却依旧坚定,没有丝毫动摇。这是一场意志与力量的较量,一旦失守,不仅之前的修行成果会付诸东流,甚至可能被冰之法则反噬,沦为只知冰封的怪物。
时间在煎熬中流逝,静室内只有冰层轻微碎裂的“咔嚓”声。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天,也许是一个月,当那股失控的法则碎片终于被她的冰心之力彻底驯服,融入自身道基时,墨如研才缓缓松了一口气,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。她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,又在极寒的环境下冻结成了一层薄冰,但她毫不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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