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闭关破玄关,龙血刀光映劫云
秦凡指尖划过青铜案上最后一枚暗金色符牌,符牌表面镌刻的仙王墓地形图倏然亮起,又在灵力收束时归于黯淡。自仙王墓归来已过半年,他静坐于陨星崖洞府内,将墓中所得一一铺展:泛着幽光的下品仙石垒成丈高石堆,瓶身缠绕龙纹的五爪金龙精血静静卧于中央,《九转龙身诀》与《虚空斩》的绢册悬于灵玉架上,绢丝间流转的灵气,是半年来他以自身灵力反复滋养的结果。
“合体后期大圆满已稳固,丹田灵力凝练如紫金液,是时候冲击渡劫期了。”秦凡起身时,衣袂带起的劲风拂过石堆,仙石碰撞间发出清脆的灵鸣。他抬手结印,指尖灵力化作流光掠出洞府,先于外围布下九宫绝杀阵——九根玄铁阵柱破土而出,柱身刻满“杀”字符文,每根柱顶悬浮的黑色晶核,都是从仙王墓守墓傀儡体内剖出的煞核。阵柱落成的刹那,洞府周遭百里灵气骤滞,连飞过的灵鹤都被无形杀气惊得振翅远遁,只留下一声尖唳。
“此阵可阻渡劫期以下修士窥探,若有不长眼的盗匪或宗门探子擅闯,便让他们尝尝仙王墓杀阵的滋味。”秦凡低语着,转身回洞府深处,取出从仙王墓棺椁旁寻得的时间晶石。他以舌尖精血为引,将晶石嵌入洞府四壁,随着最后一道灵力注入,晶石爆发出淡蓝色光晕,光晕交织成网,将内阵笼罩。秦凡抬手探入光晕,能清晰感知到阵内时间流速——外界一日,阵内五日,五比一的加速,足够他在百年内将底牌打磨至极致。
踏入时间阵的瞬间,秦凡盘膝而坐,先将《九转龙身诀》绢册铺展于膝上。此前他已将功法练至第三转“化筋”,周身筋脉如玄钢铸就,可承万斤巨力,如今冲击第四转“化骨”,需借五爪金龙精血的霸道力量,淬炼骨骼。他抬手握住龙血玉瓶,瓶塞拔开的刹那,一股龙威如海啸般席卷阵内,连时间光晕都泛起涟漪。秦凡仰头将精血一饮而尽,滚烫的龙血入喉,如岩浆灼烧食道,顺着经脉涌向四肢百骸。
“运转《九转龙身诀》,引龙血入骨!”秦凡牙关紧咬,额上青筋暴起。他能清晰感知到,金龙精血的力量正撕裂骨骼表面的肌理,而体内灵力则化作无数细针,裹挟着龙血渗入骨缝。每一次撕裂与修补,骨骼都变得更加坚韧,原本泛白的骨殖,渐渐染上淡金色。时间阵内的日子枯燥而痛苦,外界十日过去,阵内已过五十日,秦凡的指骨率先完成蜕变,指尖轻叩岩壁,便能留下深痕;又过百日(外界二十日),臂骨与腿骨也淬炼完毕,他起身时,脚步落地竟让洞府地面微微震颤,骨骼碰撞间隐隐传出龙吟。
“第四转‘化骨’,成了!”秦凡握拳,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,眼中闪过喜色。他尝试运转灵力,发现骨骼竟能自主吸纳天地灵气,无需再依赖丹田中转,这便是“化骨”的玄妙——骨骼成了第二个“灵力容器”,日后施展武技时,灵力运转速度能提升三成。但他并未贪功冒进,《九转龙身诀》后续五转需更强修为支撑,眼下强行冲击只会伤及根基,不如先将“化骨”境界稳固,再打磨武技。
接下来的日子,秦凡将重心放在《虚空斩》上。他抬手虚握,丹田内的灵力化作一柄丈长金刀,刀身流转着虚空之力,正是《虚空斩》刀意凝聚而成。绢册上记载的三式刀法,“斩人式”主杀伐,“斩地式”引地脉,“斩天式”撼法则,以他如今的修为,只能勉强驾驭“斩人式”,却也需反复打磨。
“斩人式,破!”秦凡低喝一声,金刀横斩而出。刀光掠过的瞬间,空气被撕裂,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浮现,裂缝边缘的时间都仿佛停滞。起初,刀光只能延伸三尺,裂缝维持不过一息便闭合,且每次施展都会耗去他三成灵力。秦凡不气馁,将下品仙石源源不断地吸入体内,仙石中的灵气转化为自身灵力,再通过《九转龙身诀》淬炼肉身,形成良性循环。
阵内百年,外界不过二十年。前十年(外界两年),秦凡每日都要施展“斩人式”上千次,刀光从三尺延伸至丈余,裂缝闭合时间从一息延长至三息;中间五十年(外界十年),他开始钻研刀意,尝试将“化骨”境界的肉身力量融入刀法——出刀时以臂骨为轴,借骨骼震颤之力增幅刀速,刀光掠过的瞬间,竟能留下残影;后四十年(外界八年),他已能将“斩人式”练至圆满,出刀时无需刻意凝聚灵力,只需心念一动,金刀便会自丹田浮现,刀光斩出的空间裂缝,甚至能吞噬袭来的灵气攻击。
这一日,秦凡再次施展“斩人式”,金刀划过空气,一道丈五长的空间裂缝横贯洞府,裂缝中传来混沌气流的呼啸。他收刀而立,丹田内的灵力只耗去一成,且刀意已与自身气息融为一体,抬手投足间都带着淡淡的杀伐之气。“‘斩人式’圆满,虽未触及‘斩地式’,但以如今的威力,足以应对合体期巅峰修士。”秦凡满意点头,目光转向案上剩余的仙石——原本丈高的石堆,如今只剩半人高,百年间的消耗,比他预想中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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