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浪越说越激动，拍了下桌子，咖啡杯都震得晃了晃。
“我小时候被你欺负得那么狠，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，他倒好，敢对我文静姐动手，真是反了他了！”
李文静被他这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吓了一跳，连忙瞪大了眼睛，警惕地看着他。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“干什么？当然是教训他啊！”
张浪愤愤地说，语气里满是仗义。
“他敢打你，就跟打我亲姐没两样，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，让他知道欺负你没有好下场！”
李文静的脸颊突然泛起一层红晕，眼神也变得有些腼腆，她低下头，手指绞着衣角，声音细若蚊蚋。
“那…… 那还是不要了吧。动手打架总归是不好的，而且那家伙膀大腰圆的，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，别到时候你再吃亏。”
“文静姐，你放心！”
张浪拍了拍胸脯，满不在乎地说。
“我才不会傻乎乎一个人去呢！我找几个兄弟一起去，到时候先揍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！你就说吧，他现在在哪儿？我这就去找他！”
李文静的脸更红了，像是熟透的苹果，她抿着嘴，半天没出声，双手紧紧攥着裤子，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。
“文静姐，你倒是说啊！” 张浪急了，往前凑了凑，眼神里满是催促，“再晚了，他要是跑了怎么办？”
在张浪的再三逼问下，李文静才慢慢抬起头，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，羞答答地张开嘴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。
“他…… 他在第三人民医院，ICU 病房里趴着呢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张浪的声音陡然拔高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ICU 病房？他怎么会在那儿？难道是……”
他突然想起什么，指着李文静，语气里满是震惊。
“文静姐，该不会是你……？”
张浪揣着李文静给的钥匙，心里却总惦记着朱强的事 —— 毕竟是把人打进了 ICU，哪怕是对方先动手，他也想亲眼看看情况。
从服装市场出来，他特意绕到超市买了箱牛奶和一篮水果，拎着礼品往第三人民医院走，越靠近住院部，心里越打鼓，总觉得像是在做什么亏心事。
到了 ICU 门口，他还没来得及跟护士打听，就见护士推着治疗车出来，赶紧凑上去小声问。
“护士，请问朱强还在这儿吗？”
护士看了他一眼，在登记本上翻了翻。
“朱强啊，昨天就转到普通病房了，3 楼 302 床，你去那边找吧。”
张浪松了口气，又提着心往 3 楼走，到了 302 病房门口，他先扒着门缝往里瞅了瞅 —— 病房里就朱强一个病人，正躺在床上，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，吊在床头的牵引架上，左腿也裹着纱布，胳膊上还插着输液管，脸色苍白得像张纸，原本五大三粗的汉子，此刻缩在病床上，显得格外瘦小。
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，像做贼似的溜进去，把礼品放在床头柜上。
朱强听到动静，缓缓睁开眼，看到是张浪，先是愣了一下，眼里满是意外，随即眼圈就红了，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没说出话来，那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憨厚，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。
“强哥，你别激动，我就是来看看你。”
张浪赶紧上前，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，递了张纸巾过去。
“文静姐也不是故意的，当时也是气糊涂了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朱强接过纸巾，擦了擦眼泪，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“我知道…… 是我不对，我不该动手打她…… 那房子的事，我也没跟她商量，就自作主张买了凶宅，她生气也是应该的。你帮我跟她说说，请她一定要原谅我。哪怕是在打我一顿，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张浪的心里暗自好笑，心说你都这个德行了，恐怕文静姐都下不去手。不过这两口子还真有意思。
朱强叹了口气，眼神里满是懊悔。
“现在好了，钱没了，房子不能住，我还躺在这里，真是窝囊。”
等朱强情绪稍微稳定些，张浪才试探着问。
“强哥，关于那套凶宅，你知道多少？就是之前住的那一家五口，到底是怎么死的？”
提到这事，朱强的脸色更沉了，他动了动身子，疼得皱了皱眉，才慢慢开口。“我后来跟小区里的老人打听了，那家人户主叫杜平，是小区的物业经理。最先出事的是他妈妈和他儿子。那天早上是早高峰，他妈妈像往常一样，拿个凳子去卡电梯，说是要接孙子上下学，怕电梯走了。”
“卡电梯？”
张浪皱起眉。
“早高峰大家都赶时间，她这么做，别人能乐意？”
“可不是嘛！”
朱强叹了口气。
“当时电梯里挤了好几个人，看到她拿凳子卡着电梯门，都跟她理论，说让她把凳子拿开，大家还要上班上学。结果她倒好，不仅不拿，还骂骂咧咧的，说电梯是她想卡就卡，别人管不着。大伙没办法，为了赶时间，只能走楼梯下去。”
“结果刚走到楼下，就听见‘轰隆’一声响，电梯居然坠毁了！”
朱强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大家赶紧跑过去，撬开电梯门一看，他妈妈和他儿子躺在里面，还有气，就赶紧打了 120。可谁知道，救护车一直没来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到，那时候两人早就没气了。”
“救护车怎么会晚这么久？”
张浪瞪大了眼睛，语气里满是不解。
“按理说，医院离小区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啊。”
“还不是因为杜平！”
朱强咬着牙，语气里满是愤怒。
“救护车来的路上，前面有辆车一直故意憋着它，不让它走。救护车司机拼命打喇叭，结果那辆车开得更慢了，跟故意找茬似的。本来几分钟就能到的路，硬是被卡了半个多小时。后来才知道，那辆车的司机就是杜平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张浪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那可是他妈妈和儿子等着救命啊！”
“谁知道他怎么想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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