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一声冷喝,金国与契丹的使者在哀嚎中被拽出大殿,再无音讯。
血还未干,殿内寒意更甚。
扶苏立于高台之上,眉目如冰。
身为华夏血脉,岂能与胡虏为伍?
纵使秦对宋力有不逮,也绝不低头求援于外族!
自家兄弟纵有纷争,也当共御外敌。
宋虽为对手,却同根同源,怎会与异邦勾结,残害手足?
这等气节,蛮夷怎能懂?
哪怕金、契丹转头去寻宋人结盟,宋廷也不会应允。
若赵构敢点头,朝中文官必以死相阻,朝堂顷刻动荡。
“这些北地部族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王翦低叹,眼中满是不屑。
两国竟妄想拉拢大秦,联手伐宋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即便真拿下宋国全境,秦国也不会踏出那一步。
一旦背弃祖宗血脉,便是自绝于中原诸国。
天下必将群起而攻之。
联夷灭亲,乃是死罪,不容触碰。
“派人送信给宋国,提防金与契丹下一步动作。”
扶苏目光沉静,望向王翦。
他虽拒盟约,却清楚那两国不会善罢甘休。
蓟州、幽州,仍是他们的目标。
“明白,我即刻安排。”
王翦没有迟疑。
不过是通个消息,无伤大雅。
等到日后大秦拿下燕云十六州,顺道将金与契丹一并铲除,也不过是举手之劳。
金国使臣被斩,首级悬于契丹使者马前而归。
当完颜阿骨打看见那颗染血的头颅时,怒火冲顶。
“这群狂妄的秦狗!”
他猛然掀翻案几,吼声震屋。
使者乃国之颜面,杀使送首,等于当众掌掴!
他本以为诚意十足,欲结秦为盟,换得共利。
谁知换来的,竟是如此羞辱!
契丹使者面色阴沉,冷冷陈述:“太子扶苏言,尔等不配与秦结盟。”
“若再犯边,待平宋之后,便轮到你们金国与契丹覆灭。”
此话一出,帐中众人皆怒不可遏。
金兀术双拳紧握,眼中似要喷火。
何时受过这般威胁?
“父王,无需与秦虚与委蛇!”
金兀术厉声道,“我们自行出兵,攻下蓟州幽州,屠城三日,片甲不留!”
“那秦太子不是声称不愿联手吗?我们偏要大肆宣扬,说他暗中与我等结盟,一切行动皆听其号令!看他如何应对!”
金兀术冷笑出声,眼中寒光闪烁。
秦国越是推拒,他越要将这桩“合作”坐实,传遍四方,叫那太子进退不得,声名尽毁。
完颜阿骨打默然片刻,目光如铁,直落在契丹使者身上,低沉开口:“你即刻返回,告诉你们可汗——三日之后,大军齐发。”
“目标,蓟州与幽州。”
即便不占寸土,也要将两城洗劫一空,血流成河,鸡犬不留。
“必不负所托!”
契丹使者肃然抱拳,右拳抵心,语气决绝。
话音未落,转身大步离去,掀帐而出,马蹄声渐远。
……
几日后,风沙骤起。
金国与契丹合兵四十万,铁骑奔涌,直扑幽州而来,杀气席卷千里。
这一次,矛头直指宋境。
幽州地处边陲,四周烽火不断,此地却依旧安宁如旧,城门照常开闭,百姓往来如织。
石敬瑭近日眉宇舒展,神情得意。
云州战败的消息早已传来,但他非但不忧,反而心中畅快。
昔日燕云十六州军权归他统辖,后被岳飞夺去一部,又被杨业分走精锐,他成了空有虚名的节度使。
如今呢?岳飞困守雁门,杨业兵败身死,云州沦陷于敌手。
这不正说明,唯有他才是真正的支柱?若兵权未曾旁落,何至于让秦军得势至此?
他正等着朝廷幡然醒悟,重新将兵符交还于他。
“待我再度执掌三军,定率雄师北上,驱逐外寇,扭转乾坤!”
石敬瑭立于城墙之上,衣袍猎猎,目光如炬。
眼前是辽阔边野,黄沙接天,孤鹰盘旋。
他胸中豪情翻涌,仿佛已立于天下之巅。
可不过片刻,一阵沉闷的轰鸣自远方滚来,地面微颤,愈演愈烈。
“这……是雷声?”
石敬瑭蹙眉仰望,却见碧空如洗,万里无云。
“将、将军……您看那边……”
身旁副将声音发抖,手指颤抖地指向城外。
石敬瑭顺着望去,刹那间血液凝固,瞳孔骤缩——
远处平原尽头,黑潮汹涌,千军万马奔袭而至!
人隐秘布,旌旗遮天,铁甲映日,杀意冲霄!
正是金国与契丹联军!
阵前一将策马狂驰,铠甲森然,正是金兀术。
他面容冷酷,杀气腾腾,遥望幽州城楼,猛然拔刀出鞘,高举头顶,怒吼如雷:
“杀!踏平幽州!”
他眼中烈焰燃烧,积恨多年,今日终要了结。
这座阻挡金国南下的坚城,必将在他铁蹄之下化为废墟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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