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——!!”
蓟州城外,战鼓轰鸣,杀声震野。
两支军队如怒涛相撞,血光四溅,大地染赤。
尸骸遍野,残肢横陈,硝烟混着血腥弥漫空中,宛如人间炼狱。
一方是身披宋甲的将士,另一方则是服饰怪异的异族战士。
战场中央,一面“宋”字军旗被鲜血浸透,旗面破损却仍高高矗立,在风中猎猎作响,仿佛诉说着永不屈服的意志。
这支宋军,正是石敬瑭所率之部!
当金辽联军压境攻城,石敬瑭在幽州坚守数日,终因势孤力竭而撤兵南退。
不出三日,幽州全城陷落。
敌军入城后肆意纵火,劫掠民宅,屠戮百姓,街巷之间血流成河,哭声不绝于耳。
石敬瑭闻讯,立即传令周边城池调兵遣将,仓促间聚拢五万士卒,直扑蓟州方向迎击敌军。
金辽大军分作三路进犯,一路扑向蓟州,另两路扫荡幽州残部。
石敬瑭亲率主力截击其中一翼,在山口布阵死守。
他心中清楚,幽州既失,若再让战火蔓延至蓟州,百姓将无立足之地,局势必将彻底失控。
可他未曾料到,金兀术早已设下埋伏。
正当宋军列阵前行,四面鼓声骤起,十五万敌军如潮水般涌出,将石敬瑭部重重围困。
杀声震天,战旗翻卷。
一场你死我活的鏖战就此展开。
战场之上,原本气度沉稳的石敬瑭已满身血污,手握长剑,冲杀于敌阵之中。
身为节度使,他本以谋略统军着称,却也精通武艺,曾在边关实战中锤炼出一身悍勇。
此刻,他宛如猛虎下山,每一剑挥出,必带起一片腥风血雨。
“嗤——!”
利刃刺穿皮甲的声音响起。
一名金兵悄然逼近,被石敬瑭反手一剑贯穿胸膛,当场毙命。
未及喘息,又有两名敌兵从侧方突袭而来。
“铛!”
金铁相撞,火花四溅。
石敬瑭横剑格挡,双刀夹击之下,那柄随他多年的宝剑竟应声断裂!
剑者,礼器也,象征威仪。
虽有“百兵之君”之称,然其结构轻脆,难敌重甲利刃。
自秦以后,战场上早已被厚重战刀取代。
石敬瑭佩剑原为身份之饰,非为近身搏命所备。
如今混战激烈,主将亦不得不执残刃奋战。
连番劈砍之下,名剑尚且崩裂,何况凡铁?
就在两名金兵举刀欲斩之际,亲卫骑兵疾驰而至。
副将跃马挺枪,瞬息间将敌人挑落尘埃。
“将军!您可负伤?”
副将翻身下马,快步上前搀扶。
“无碍……”
石敬瑭喘着粗气,抬手抹去脸上血迹,声音低沉却坚定。
他站稳身形,望向四周。
尸横遍野,烟尘滚滚,两军早已搅作一团。
若非宋军甲坚器利,士卒用命,恐早已溃不成军。
十五万金兵压境,防线早已摇摇欲坠。
宋军虽拼死抵抗,但伤亡累累,战力几近枯竭,难以持久支撑。
“必须突围!再不行动,全军都将葬身此地!”
石敬瑭紧咬牙关,心中决意已定。
他目光如炬,在纷乱战场中搜寻突破口。
他何尝不想守住蓟州?可眼下局势,退避已是唯一生路。
然而四面皆敌,烟尘滚滚,阵势交错,一时竟无从脱身。
正焦灼间,忽闻金军后方传来喧哗震响!
副将猛然指向远处,声音颤抖:“将军!看!是自己人!我们的援军杀到了!”
石敬瑭猛地抬头,顺其所指望去——
只见金军背后,一支铁流奔涌而至,黑甲如墨,气势如雷,直插敌阵腹地!
那迎风猎猎的旗帜上,赫然绣着“大宋”二字!
刹那间,金军阵脚大乱,防线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血口。
希望如烈火燎原,点燃了每一名宋军将士的心。
“好!”
石敬瑭双眼放光,一把从阵亡士卒身旁抽出战刀,狠狠吐出口中带血的浊物。
“兄弟们!援军已至!”
“随我冲阵!斩尽敌酋!”
他怒声咆哮,声震战场。
回应他的,是一片震天动地的呐喊——
“杀!杀尽金狗!”
“为死去的弟兄报仇!为百姓雪恨!”
“今日不死不休!”
原本濒临崩溃的宋军,仿佛重获新生。
疲惫的躯体爆发出最后的狂怒,双目赤红,如猛兽般扑向敌人!
他们的凶悍,竟与远道而来的援军不分上下!
这是一场炼狱般的厮杀。
人人浴血,人人癫狂。
刀光映着残阳,鲜血染红黄土。
那支及时赶到的生力军,正是应州军。
岳飞与韩世忠率部疾驰千里,分兵两路驰援北境。
岳飞直扑蓟州,韩世忠奔赴幽州!
岳飞所部一入战场,便如惊雷炸裂。
士气陡涨,战局逆转。
内外夹击之下,宋军里应外合,将金军反围其中。
杀声震野,尸横遍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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