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用越野车碾过破碎的柏油路,引擎低吼着驶离了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的小镇。车窗外,被海怪肆虐过的景象飞快倒退,断壁残垣在晨光中投下凄凉的剪影。
车厢内一时沉默。诸葛正直缩在后排中间,双手死死攥着林青和赵存心的胳膊,脸色发白地盯着驾驶座:“小…小飞鱼!姑奶奶!慢点!你开的是越野车不是方程式!拐弯打雨刷器是几个意思?!给路边的树催眠吗?!”
萧徽瑜头也不回,单手潇洒地打了个方向,车身一个漂亮的甩尾过弯,语气带着点沪上特有的娇嗔:“吵什么啦!这叫车感!懂不懂?在漳城练了半年,姐现在就是这条Gai最靓的车神!” 雨刷器在她无意识的动作下,又敬业地刮了两下前挡风玻璃。
林青揉了揉被诸葛正直抓疼的手臂,透过车窗望着迅速远去的海岸线,眉头紧锁:“南护军的兄弟们…伤得不轻啊。刚才交接时,几乎人人带血,气息都透着疲惫。” 他回想起那些深蓝色作战服上干涸的血迹和绷带,心头沉重。
“没想到南方沿海…特别是这些边缘村镇,情况比我们北方边境惨烈这么多。” 赵存心靠在椅背上,闭目养神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,“若非这次顺路,恐怕还看不到这人间地狱。”
“这算什么?” 副驾上的慕容涟月清冷的声音响起,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山峦,冰蓝的眸子里没什么温度,“帝国最残酷的绞肉机,在瀛洲岛。听说各大家族、世宗的高手,成批成批地填进去,就跟下饺子似的,很多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。”
诸葛正直闻言,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,难得正经道:“何止瀛洲岛?圣合美帝国那边,听说海外所有岛屿全特么沦陷了,成了海怪的巢穴!其他几个帝国也好不到哪去。这世道,海里的东西是铁了心要上岸把人类当口粮啊!” 他顿了顿,好奇地看向几人:“对了,你们这一年都跑哪儿‘深造’去了?我瞅着都挺有收获啊?林大狗你那金刚指金灿灿的,晃得我眼晕。”
林青脸上露出一丝自得:“江西,雷祖山。豁出去这张老脸,磨了三个月,总算蹭到点真东西。” 他没细说,但眼底的精光显示收获不小。
“我嘛…” 诸葛正直胖脸一红,眼神飘忽,“巴蜀…呃…女子音乐学院!对!去进修了一下艺术情操,陶冶身心!嘿嘿嘿…”
车厢内瞬间死寂。
赵存心闭着眼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林青一脸“你特么在逗我”的表情。
慕容涟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仿佛在看一滩不可回收垃圾。
萧徽瑜直接嗤笑出声:“死胖子,编都不会编!你确定不是去后厨偷师学做麻辣兔头了?”
“喂喂喂!艺术!艺术懂不懂!音乐无界限!” 诸葛正直梗着脖子强行辩解,可惜底气不足。
赵存心睁开眼,轻描淡写地接话:“昆仑。断了三根肋骨,差点交代在那儿。”
“昆仑?!” 慕容涟月猛地回头,冰蓝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波动,“你不要命了?碰到什么了?雪怪?还是传说中的‘山鬼’?”
“不重要。” 赵存心摆摆手,眼神平静,“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行。武念双修本就是逆天之路,想走通,不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拼,凭什么?”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,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,“气息打磨了,任务也完成了。值了。”
“小飞鱼,你呢?” 林青看向开车的萧徽瑜。
“我?” 萧徽瑜一扬下巴,“总教官让学点外面的本事,我就回沪上老家咯,找我老爹软磨硬泡,学了门压箱底的家传功夫。顺便练了半年车技,就来漳城等你们汇合啦!等得我花儿都谢了!不过…” 她咂咂嘴,“漳城海鲜是真鲜!胖了半斤,不亏!”
“沪上…萧宗?!” 诸葛正直倒吸一口凉气,眼珠子瞪圆,“传说中传男不传女的‘那个’?你爹破例了?!”
“那咋了?” 萧徽瑜猛地一踩刹车,越野车一个急停,诸葛正直差点从座位上飞出去。她回头,杏眼圆睁,柳眉倒竖,“我萧徽瑜不配学?!”
“配配配!姑奶奶您最配!” 诸葛正直魂飞魄散,死死抱住椅背,“开车!看路!这盘山公路啊!掉下去咱就真成一锅海鲜…哦不,一车肉酱了!”
………
漳城,烟火人间。
入夜,市区一家喧闹的大排档。霓虹闪烁,人声鼎沸,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烟火气。
“干杯——!”
五个迷彩少年少女围坐一桌,冰镇啤酒杯重重撞在一起,金黄的液体泡沫四溢。
“嗝~~~” 林青仰头灌下大半杯,畅快地打了个响嗝,抹了把嘴,“爽!就馋这口冰的!在雷祖山啃了半年干粮,嘴里都快淡出鸟了!”
诸葛正直刚放下杯子,小眼睛滴溜溜一转,立刻贼兮兮地拉了拉林青的胳膊,压低声音:“哎,大狗快看!老板娘!这腿…啧啧,又长又直,跟筷子精似的,比我为人还正直!这腰…这曲线…这澎湃的生命力…嘶!” 他吸溜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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