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天微知道!今日有天人毕让坐镇,更有柴世骄亲临,理论上,他们…绝无胜算!但他更知道,以赵存心那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段和恐怖速度,以及谋算!若一心要逃…绝对有生机!
而他范天微…这具被剧毒和仇恨啃噬了六年的残躯,早已油尽灯枯…这,就是他选择的归宿!用最后的生命,为赵存心搏一个…逃出生天的机会!也为自己…求一个解脱!
看着范天微那燃烧着生命与期望的眼神,看着他那被鬼火映照得如同鬼魅、却又无比坦荡的笑容,赵存心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眼眶!他猛地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情绪,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而郑重,对着那燃烧的背影,一字一顿,如同立下血誓:
“范天微!我——答——应——你!!!”
咻!咻!咻!
目睹范天微燃烧生命挡下强敌,赵存心胸腔中的怒焰几乎炸裂!没有丝毫犹豫,阴阳离合步身法催动到极致!身影在暮色中拉出道道虚实难辨的残像,每一次闪烁都跨越数十丈距离,空气被高速撕裂的尖啸声不绝于耳!
几乎在柴世骄被范天微逼退、身形未稳的刹那,赵存心已如鬼魅般欺近他身前!
“受死——七倍·雷炎裂天拳!
怒吼如惊雷炸响!赵存心的右拳不再是血肉之躯,而是化作一颗裹挟着毁灭风暴的核心!刺目的银白雷霆与焚尽万物的赤金离火疯狂缠绕、压缩,拳锋所过之处,空气被电离出刺鼻的焦糊味,空间隐隐扭曲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!更恐怖的是那股叠加其上的高频震荡之力,仿佛连大地本身都在这一拳下颤栗!
柴世骄瞳孔骤缩,死亡的寒意瞬间攫住心脏!仓促间双臂交叉于胸前,周身黑气如沸水般翻涌!
“玄冥盘蛇盾!”
嘶——!一条由纯粹九幽死气凝成的巨大黑蛇虚影瞬间具现,鳞甲森然,散发着冻结灵魂的阴寒!它盘曲收缩,将柴世骄牢牢护在核心,蛇首狰狞昂起,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死亡壁垒!
轰咔——!!!
毁灭之拳与幽冥之盾悍然对撞!
没有僵持!只有摧枯拉朽的爆鸣!
刺目的雷火之光瞬间吞噬了阴沉的蛇影!那看似坚不可摧的九幽玄蛇,在蕴含七倍增幅的雷、火、震三重叠爆之下,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雕,发出凄厉的“滋滋”声,寸寸龟裂、崩解、汽化!
狂暴的冲击波呈环形炸开!坚硬的山岩地面被硬生生刮去一层!烟尘碎石如子弹般激射!
“呃啊——!”
柴世骄只觉一股沛然莫御、仿佛要将他五脏六腑都震碎的巨力狠狠贯入双臂!护体罡气如同纸糊般破碎!他整个人如同被高速列车正面撞击,口中鲜血狂喷,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,被这股无可匹敌的力量狠狠砸飞出去!
轰!轰轰!
他连续撞断三棵合抱粗的古树,最终才在数百米外一处陡峭的山腰乱石滩上轰然止住去势!碎石四溅,烟尘弥漫!
“咳…噗!”柴世骄挣扎着撑起半身,又呕出一大口淤血,蒙面的黑巾早已被震碎,露出那张因惊骇和剧痛而扭曲的脸。他死死盯着那道踏空而行、如神似魔般追击而来的身影,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!
“怎么可能?!八境武尊…如此恐怖的爆发…还有这踏空飞行之术?!”他内心的贪婪瞬间压过了惊惧,“杀了他!必须杀了他!这些逆天功法…都将是属于我柴家的底蕴!”
就在赵蒙、无明、无语三人惊魂未定,下意识想要扑向柴世骄方向救援时——
“你们的对手…是我!”
范天微燃烧着幽蓝鬼火的身影,如同从九幽爬出的复仇魔神,悍然拦在了三人面前!他脸色苍白如纸,嘴角不断溢出暗黑色的血沫,但那双鬼火之瞳却亮得骇人!
“鬼律敕令——幽冥锁链!”
他枯瘦的手指凌空疾点!无数条由精纯黄泉鬼气与怨念凝结而成的漆黑锁链,带着刺耳的鬼哭狼嚎之声,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蟒,瞬间破开虚空,疯狂缠向赵蒙三人!锁链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痛苦的鬼面,散发出侵蚀神魂的阴寒!
“领域——酆都诏狱!开!”
范天微嘶声厉啸!以他为中心,一方阴森恐怖的鬼蜮瞬间降临!残破的酆都城楼虚影拔地而起,将方圆百丈彻底笼罩!阴风怒号,百鬼夜行,无数半透明的厉鬼虚影发出凄厉尖啸,从四面八方扑向被困的三人!整个空间充斥着绝望、腐朽与死亡的气息!
他的目标清晰而决绝:在真气持续消散之前,不惜灰飞烟灭,也要将这三人死死钉在此地!为赵存心搏杀柴世骄,撕开一条生路!
然而,此刻踏空疾追的赵存心,心中哪有一丝逃遁之意?唯有焚天之怒与必杀之志!
他脚下步伐玄奥,每一次点落虚空,坎水之力 便精准操控着空气中的水汽——瞬间将足下极小范围的空气急冻,凝成一片微不可察却坚实无比的冰晶云雾踏板!正是这借力卸力的法门,配合真龙血脉对风云的天然亲和,才让他能在八境之阶,展现出这近乎天人的低空御风之能!云雾缭绕足下,身影如龙腾九霄!
瞬息之间,他已追至柴世骄坠落的乱石滩上空,身形缓缓降落,与挣扎起身的柴世骄遥遥相对。
“现在…”赵存心声音冰冷,如同万载寒冰摩擦,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对方,“…这里,只剩下你和我了。”
柴世骄一把扯下脸上残余的布片,露出真容。他抹去嘴角的血迹,脸上非但没有惧色,反而扯出一个混杂着暴戾与贪婪的狞笑:“呵…小杂种!本督实在好奇,你哪来的狗胆,敢在晋阳地界与我为敌?”他眼神阴鸷,试探道:“听说…你是我那愚蠢的弟弟柴青甫在耀凌一的…同学?”
“柴青甫?”赵存心脑海中闪过那个在校时永远温文尔雅、长袖善舞的同窗面孔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讥诮,“他啊…论起装模作样、收买人心的城府功夫,可比你这头只会蛮横撕咬的老狼…强太多了!”当初柴青甫在校那几年,一直谦逊有礼,直到毕业回归家族,才慢慢暴露傲慢本性!
“对他而言,你不过一庶子而已吧,哈哈!”赵存心饶有兴致挑拨离间道。自古以来,嫡庶之争从来都是重头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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