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书不大,三人凑在一起,片刻之间就看了个明明白白。只有上面的具体线条描画,各种点线符号还不甚明了,想来是古墓之中具体的机关暗道的描述,想来进入墓道之后,才能按图索骥了。就看见秦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跳起来嘿声道:“原来是他,可他不是和前燕兵败被俘,处死阵前吗?怎么这里还有他的遗冢,实在叫人费解!”
他转头又看到欧阳林低头沉思不语,再看自己的妹妹睁着一双大眼睛,眨呀眨的,亮晶晶的看着他,分明是听得一头雾水。就知道这个孩子并不知道冉闵是谁。想起自己的胞妹哪里都好,就是不太喜欢看书,但是师门所限,再加上自己从小耳提面命,才让她熟读诗书。但是一到四书五经,历史典故这些东西,她就又是这般呆傻的样子。又想起自己教她读书时候所受的闷气,不禁又是气不打一处来,又对着她的小脑袋敲了一下,笑骂道:“让你平时多看些书!冉闵天王你都不识?”他又低头轻声读了一遍血图上面的几句话,感觉胸中自由一股热血上涌,语带有恭敬继续说到:“冉闵天王,乃是五代时期,冉魏政权的建立者,年号永兴。他在位时期,一扫汉人的颓势,发布杀胡令,禁止胡人持兵,大大的振兴了汉人的士气。可恨当朝者昏庸,辽金肆虐,我等汉家子弟,难道就只能忍气吞声不成!”
听他说的慷概,欧阳林也不禁想起早些年与自己的义父闯到江湖,东奔西走之间,耳闻目睹者,先有大辽,后有大金,两国骑兵,经常纵马南下,抢劫汉人村落,掳走牛羊、妇女幼儒无数,男子但有抵抗,经常是被残忍杀害。自然也是心有戚戚,跳起来喊道:“大哥说的对,我等好汉人,自当应该当效冉公之志,扫清北胡!”他顺手接过人皮图册,说到:“让咱们一起探一探这天王墓,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宝贝。”
当下三人收拾妥当,依照血图所示绕过那一泓小谭,来到旁侧山崖之下。三人一字排开,凝神细看,只见崖壁嶙峋嵯峨,杂草丛生,阳光斜洒之下,青苔之上湿气氤氲,又与一般的岩壁并没有什么区别。三人看到血图上写着“藏于岩间,自有机关”,知道这里必然有着什么机关密钥,自然是一寸寸的仔细检查,用心寻找。
两人循声望去,只见那一片青苔下方,有一处细小凸起,形如岩石棱角,藏于乱石缝隙之间,若非留神,根本难以分辨。乍一看寻常无奇,但那一块石面比周遭略显光滑,且在日光照耀下,竟隐隐透出一点冷冷微光。用手触摸,就感觉一片冰凉,并不是普通岩石的质感,上面也又没青苔附着。秦梓苏低声说到:“是金属,感觉像是被人摸过,上面的青苔都没有了,看来应该是这里了。”
说罢,她凝神屏息,双手用力按下。起初毫无动静,像是按在寻常岩石上;她咬了咬牙,又加了几分力道——
“咔哒——”
一声轻响传来,紧接着便是“咔嚓、咔嚓、轰隆隆”一阵轰鸣,仿佛深山腹中有巨轮滚动。一时间地动山摇,震得三人脚下发颤。
那一泓静潭竟似被触发了某种机关,只见潭面猛地翻滚,水花飞溅中竟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,潭水“哗啦啦”地急速流转而下,不消片刻,水位便肉眼可见地下降。
只见潭底水渐渐渐退,泥沙翻涌之间,赫然露出一口黢黑幽深的洞口。那洞口如兽张口,深不见底,石阶盘旋而下,仿佛直通九幽地府。一股森冷阴风自洞中扑面而来,呜呜作响,宛如鬼啸龙吟,令人心神悸动。三人面面相觑,略作商议,终是决定由欧阳林打头,手持火把领路,秦梓苏居中,而秦岳左臂仍伤,断后跟随。三人屏息静气,在洞口等了片刻,待那扑鼻的腥臭稍散,方才准备进入洞口。当下欧阳林手持火把站在洞口,便觉湿气扑面,阴冷彻骨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混合着某种腐败的气息,那腥臭若有若无,在空气中挥之不散。
欧阳林站在洞口,只觉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压抑的沉闷,仿佛有无形的阴影自那幽深之处缓缓探来,缠绕胸臆。那深邃的洞口,如同一个猛兽的巨嘴,就要把他吞入腹中一般。他手持火把,终究没有迈进洞中一步。身后的秦氏兄妹默然不语,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,谁都没有催促,气氛便这般凝滞下来。又过了片刻,欧阳林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,他缓缓开口道:“我觉着有点不对......你们先留在这儿......我轻功尚可,先进去探探。若有异动,你们便在外接应。”秦岳站的稍远,只觉阴风阵阵,只道是洞口回响,却还没有太大的感受。倒是秦梓苏就站在欧阳林身后,从他的肩头往洞内看去,火光摇曳间,洞中的影子随着火光缓缓摇曳,也是心神微颤,不得宁静。当下从怀中取出半截“素罗云带,抖手缠在欧阳林的腰间,低声道:“林大哥,我也有觉着不安......你多加小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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