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。
红星医院,高级病房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,弥漫在空气中。
“呃……”
一声痛苦的呻吟,从病床上传来。
易中海那双浑浊的眼睛,缓缓睁开。
入眼,是雪白的天花板。
他动了动,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,从四肢百骸传来,让他差点又晕死过去。
“嘶——”
他倒吸一口凉气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傻柱!
是傻柱那个畜生!
那个他当亲儿子一样养了十年的白眼狼!
那一张狰狞扭曲的脸,那一双要吃人的眼睛,那砂锅一样大、雨点般落下的拳头……
“何!雨!柱!”
易中海从牙缝里,挤出这三个字,每一个字,都带着淬了毒的恨意!
他十几年的心血!
他八级钳工的声望!
他“德高望重”的伪装!
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“养老保险”!
全都被那个畜生,一拳一拳,给活活打碎了!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牵动了胸口的伤,疼得他整张老脸都扭曲了。
他完了。
他知道,自己彻底完了。
就算伤好了,他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。
在四合院,他成了一个笑话。
在轧钢厂,他成了一个连干儿子都敢往死里打的孤寡老人。
他这一辈子,算计了一辈子,到头来,输得一败涂地,一无所有!
为什么?
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易中海躺在病床上,那双因为剧痛和仇恨而布满血丝的眼睛,死死地瞪着天花板。
他的脑子,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不对劲!
这一切,都太不对劲了!
从何雨水那个小丫头片子突然性情大变开始,到聋老太太被揭发,再到自己被全院批斗,最后是傻柱发疯……
这一环扣一环,天衣无缝!
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,在背后,操控着所有的一切!
是何雨水?
是许大茂?
还是……
易中海的脑子里,闪过一张张脸,最后,定格在一张平静得有些可怕的少女脸上。
一股寒气,从他的尾椎骨,直冲天灵盖!
是他妈的何雨水!
一定是那个小畜生!
只有她!才有这个脑子,有这个算计,有这个蛇蝎一般的心肠!
自己,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,玩弄于股掌之间!
“噗——”
一口气没上来,易中海又喷出一口黑血。
“我不甘心!我不甘心啊!”
他像一头濒死的野兽,在病床上无声地咆哮。
输了?
不!
我易中海,还没输!
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,我就要让你们所有算计我的人,付出代价!
何雨水那个小贱人,我暂时动不了她。
但何雨柱……
那个亲手毁了我一切的畜生!
我绝对!不会放过你!
易中海的眼中,闪过一丝毒蛇般的怨毒和疯狂。
他挣扎着,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。
很快,一名护士走了进来。
“我要见……见公安同志!还有……我们厂保卫科的人!”他声音嘶哑,但异常坚定。
当天下午。
派出所的公安和轧钢厂保卫科的牛科长,一起来到了病房。
看着易中海这副惨状,两人也是心惊不已。
“易师傅,您感觉怎么样?”牛科长关切地问。
易中海没有回答他,而是用那双阴鸷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公安。
“公安同志,我要报案!”
“我要告何雨柱,故意伤害!谋杀未遂!”
“我要他坐牢!把牢底坐穿!”
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疯狂。
公安同志皱了皱眉:“易师傅,您放心,何雨柱我们已经依法拘留了,这件事,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。”
“不!不够!”易中海摇着头,呼吸急促,“他把我打成这样,下半辈子都毁了!坐牢,太便宜他了!”
“我要求……赔偿!”
“我的医药费,误工费,精神损失费!他必须赔!”
牛科长一愣:“易师傅,傻柱……何雨柱他哪有钱啊?他那点工资,您不是最清楚吗?”
“他没有,他们家有!”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,“他家那两间北屋!是他爹妈留下的!地段那么好,少说也值个小一千!”
“他何雨柱要是赔不起钱,就拿房子抵债!”
“我要让他们兄妹俩,无家可归!流落街头!”
这番话,说得在场的人,都感到一阵心寒。
这哪里还是那个“德高望重”的一大爷?
这分明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!
为了报复,已经无所不用其极!
公安同志公事公办地记录下来:“您的诉求,我们记下了。等伤情鉴定出来,我们会依法处理。”
送走了公安和牛科长。
易中海躺在床上,脸上露出一抹狰狞而畅快的笑。
何雨柱,何雨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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