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文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忽然低低笑了一声,
指尖在茶几上点出轻响:“私人投资?大嫂怕不是忘了,三年前老爷子就把大哥就把名下所有理财都转到信托了,
他现在的账户除了固定疗养费,连五位数的变动都得经监护人签字。”
她俯身向前,指尖重重戳在转账记录的日期上:“何况这笔钱的来源账户,恰好是阿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,钱家上个月才宣布在阿曼群岛开发,你说巧不巧?”
陆明兴猛地踹了脚茶几,玻璃杯在桌面上晃得叮当响:“三婶,你别血口喷人!
钱总是找过我谈,两家共同开发城南那块地,不过我觉得爷爷不会答应,就拒绝了!”
蔡文昕直起身,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:“拒绝?”
她从文件袋里抽出最后一份复印件,推到两人面前:“这份盖着你私章的内部流转单,总不是别人伪造的。
老爷子不答应,你就打算绕过董事会,先把底裤都给人看了?”
林云英伸手去抢,被蔡文昕反手按住手腕。她指甲掐进对方皮肉里,声音却稳得可怕:“大嫂是想毁掉证据吗?”
另外两房还在针锋相对,语气里的火药味几乎要炸开。
姑姑陆炎艺眉头紧蹙,朝门边的陆择递了个眼色,下巴微抬示意关门。
陆择会意,轻手轻脚推上门,“咔嗒”一声落了锁。
走廊外的喧嚣像是被这道木门截住了大半,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。
陆明兴胸口剧烈起伏,踹翻的茶几旁,碎玻璃在灯光下闪着冷光。
他突然扯开领带,吼道:“看来今天三婶是要我吃了这哑巴亏呢?我陆明兴敢做敢当,我说不是我做就不是我说的。”
蔡文昕冷笑一声,指腹碾过流转单上的私章印记:“敢做敢当?还是死口不认,老爷子自有决断。不然他为什么会气急攻心!”
“”你!”陆明兴怒目圆睁,攥紧的拳头带着风声挥了过来。
陆炎琪侧身一步稳稳挡在蔡文昕身前,肩头微沉便卸了对方大半力道,
眼底寒光乍现:“怎么?气急败坏要动拳头了?冲着我来?”
他抬手攥住陆明兴的手腕,指骨用力一收,疼得对方闷哼一声。
“在陆家的地盘,对着长辈动粗,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?”陆炎琪的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子扎人,“松开。”
陆明兴手腕被钳得发麻,挣了两下没挣开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偏过头喘着粗气:“三叔你别拦着!这女人血口喷人,我今天非要……”
“非要什么?”陆炎琪手上再加了三分力,迫使他的拳头垂落,“非要当着我的面打我老婆,
还是想把这些龌龊事闹到爷爷跟前去?”
他扫了眼旁边脸色煞白的林云英,“大嫂也不管管?再闹下去,怕是没人能保得住他。”
林云英慌忙扑上来想掰开两人的手,声音都带了哭腔:“炎琪手下留情啊!明兴就是被气昏头了,
他绝不敢对文昕不敬的……有话好好说,千万别伤了和气!”
姑姑陆炎艺往中央一站,珍珠耳环随着动作晃了晃,她环视一圈目光像把小刀子扫过满室狼藉,
声音沉了下来:“吵够了没有?非要闹得全医院都听见,让外面人看尽笑话登上头版头条,影响陆家的股价才甘心?”
她走到陆明兴面前,目光锐利如刀,“现在门关上了,没外人,有什么话,不妨敞开了说。”
林云英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,只拽着儿子的胳膊,眼神里满是慌乱。
陆明兴梗着脖子别过头,胸口仍在剧烈起伏,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激动里缓过来。
她又转身看向一直沉默坐在长椅上有看戏之嫌的三叔公,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满:“三叔,我爸今儿不在,您便是这里辈分最高的。
您不能只顾挑起争端,刚才三哥三嫂他们拿证据出来时,您老一言不发;
这都要动起手来了,您还在这儿端着?难不成真要等闹出人命,才肯说句公道话?”
三叔公慢悠悠地呷了口茶,茶盖在杯沿上磕出轻响,抬眼时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:“炎艺这是怪我多管闲事?还是怪我管得少了?”
他放下茶杯,目光扫过僵在原地的陆明兴,“明兴是晚辈,做错事就该罚,
但文昕拿着那些东西,也未必占全了理也有可能是捕风捉影,都是自家人,何至于闹到这步田地。”
蔡文昕被按住手,眉头仍拧着,目光锐利地剜向三叔公,语气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:“这些证据链环环相扣,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捕风捉影?”
陆炎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,示意她稍安勿躁,
转头对三叔公时,语气已恢复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“三叔,陆家的规矩里,从来没有‘和稀泥’就能翻篇的道理。
这事既然摆到了台面上,就没有捂着盖着的可能。”
她抬眼看向站在门边的两个晚辈:“明舟,阿择,三叔公年纪大熬不得,先送三叔公回去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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