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吵着吵着上了头,开始撸袖子撕吧起来。
金满仓吃了立正的亏,被赌不休暗捣了三肘,被木逢春偷踩了五脚。
米万钟倒是没下黑手,就是唾沫吐他脸上了。
金满仓一边哭,一边骂几人是匹夫。
陈大全则盘腿坐在木墩上,笑的跟朵菊花似的,暗自赞叹:“我北地商人,真有活力啊!”
就在吵架期间。
其它商人陆续而至,挤挤攘攘,都快把篱笆墙挤塌了。
后来的人没地方坐,就只能站在院里,有几个牛逼的甚至爬到屋顶上。
为了引起陈大全注意,几人还不停弄出点动静。
“共主!共主!你瞧这儿啊...”
陈大全看了额头垂下三根黑线:缺心眼,也不怕摔死。
人群中,依旧“立正”的金满仓成了显眼包!
不仅“显了眼”,吃的苦头还更多了,一些有旧怨的同行趁机下黑手。
金万仓时不时疼的哇哇乱叫。
陈大全听了很是舒泰,让你个死胖子有眼无珠。
...
见人来得差不多了,陈大全清清嗓子,从木墩上起身。
嘈杂的小院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
“诸位老板都是明白人,本共主也不绕弯子了。”
“今日大家都是为了这‘黑石第一皮货加工坊’招募‘股东’,成为‘共主合伙人’之事而来!”
说完,他从怀里掏出份“北地官营工坊招股计划书”,继续朗声道:
“兹有‘黑石第一皮货加工坊’项目,经北地共主府批准,正式启动!”
“现将股份设为一百份!为体现共主府与民同乐、共同致富之精神,本共主代表官方,认购十份!”
“剩余九十份,拿出来与诸位有志之商共享!”
陈大全顿了顿,环视众人,继续道:“每一股,招股价为白银三百两!最少认购额度,十份起!也就是三千两白银!”
这个价一出,人群中响起一片吸气声。
三千两,不是个小数目。
陈大全不给他们多想的时间,继续抛出条款:
“认购者,需满足以下条件:
第一,身家清白,近半年无作奸犯科之记录...呃,至少没被逮住!
第二,需认同本共主之领导,拥护北地共主府之政策,不得阳奉阴违!
第三,需具备一定的商业信誉,在业界口碑...不能太差!
第四,认购资金需为经营所得,不得来路不明!我们这可是正经买卖!”
“第五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!”
陈大全加重语气,带着一丝严肃,“股东不得有特殊癖好!”
“如不爱洗脚、半夜趴墙根、偷看寡妇洗澡....”
“一经发现,剥夺股东资格,股金不退还!”
最后一条,听的众人面面相觑,觉得共主心思鬼神难测。
陈大全看着众商犹疑,知道他们担心什么。
官家只占一成,万一亏了,他们大笔银子岂不打了水漂?
于是他开口保证:“诸位!你们的担忧,本共主明白!”
“请把心放回肚子里!这官营工坊,只要有官府的股份在,就受共主府庇护!”
“本共主在此承诺,官有资产,神圣不可侵犯!”
“同样,各位股东的合法利益,也受共主府保障!”
“只要尔等遵纪守法,老老实实分红,绝不会吃亏!”
一番话冠冕堂皇,带着少年共主的霸气。
“共主合伙人”身份诱惑巨大。
能搭上共主,以后的好处岂是区区几千两能比的?
“我认购三十份!”木逢春第一个站出来,声音洪亮。
“我认购四十份!”米万钟不甘示弱。
“哼,在下认购五十份!”赌不休语气坚决。
有人带头,场面瞬间火爆起来!
“我认购十份!”
“我二十份!”
“......”
股份有限,简直就是抢不到啊!
院中的商人们红了眼,开始相互推搡、捂嘴、踩脚、掐屁股...
各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了出来,只为干扰对手报价。
“哎呦!我肚脐眼!”
“闭嘴!你别说话!”
“啊!你敢掐我?!”
一时间,侯家小院里,几千上万的报价声与气急败坏的叫骂声混在一起。
刚刚散去的街坊纷纷探出头,啧啧称奇。
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们,为了个“股东”,竟如此不顾体面?
最终,经过几轮惨烈竞争与陈大全的“综合考量”,四位商人脱颖而出,成功瓜分了剩余九十份股份。
四人分别是:
木逢春:北地木材巨头,认购二十份,占股两成。家底深厚,人脉广阔,虽祖上有些不光彩,但如今已是成功的“实业家”。
米万钟:北地粮商霸主,认购二十份,占股两成。掌控北地三成粮食流通,看似慈和,实则手段老辣。
金满仓:北地布业大王,认购二十份,占股两成。虽然之前得罪了共主,但架不住这家伙“认罪态度良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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