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极头奖“重启宇宙”的壮举,如同在诸天万界投下了一颗概念炸弹。新界和维度工厂的名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,同时也引来了更多复杂难明的目光。然而,正洛却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,归零者的出现,让他意识到新界面临的威胁层级再次跃升。被动防御永远不是办法,他需要更主动地洞察危机,甚至……将触角延伸到更遥远的时空。
一个前所未有的计划在他心中酝酿——在时间尽头,建立一个前哨观测站。
“时间尽头?”连暗洛听到这个计划时,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,“那地方真的存在?去了还能回来?”
“根据时间法则推演和时巡令中蕴含的信息碎片,时间尽头是存在的。它是单条时间线的终点,万物归寂之地,也是观察整条时间线历史轨迹的最佳位置。”正洛解释道,“我们不需要真正抵达热寂的终点,只需要无限接近那里,建立一个能够回溯整条时间长河的‘服务站’。”
“在那里,我们或许能提前洞察到类似归零者、时序监察者这类存在的动向,甚至能窥探到一些关于宇宙本源的秘密。”
这个计划的风险不言而喻。无限接近时间尽头,意味着要承受时间流速近乎停滞带来的巨大压力,以及万物终结时散发的“寂灭”道韵的侵蚀。更别提在那种地方建立稳定据点需要克服的技术难题。
但正洛决心已定。
经过长达数月的准备,一台特制的、融合了最新抗时序干扰技术和逆熵法则的“时间尽头穿梭舱”建造完成。正洛和暗洛将亲自执行这次远征,苏妙仪和铁大锤等人则留守新界,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。
穿梭的过程,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。仿佛在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中逆流而上,周围的景象从清晰到模糊,从色彩斑斓到只剩下灰白的光影流逝。时间的感觉变得错乱,仿佛一瞬间,又仿佛是永恒。越往前,压力越大,一种万物终结、一切皆空的虚无感不断侵蚀着心神。
不知过了多久,穿梭舱猛地一震,仿佛冲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,停了下来。
舱外,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“景象”。
这里没有上下左右,没有物质,没有能量,甚至没有“空间”的概念。只有一片永恒的、绝对的“灰”。时间在这里仿佛已经死去,只有一种万物终结后的绝对宁静(或者说死寂)。在这里,连思维都似乎要凝固。
这里,就是无限接近时间尽头的“末梢地带”。
“妈的……这地方真让人不舒服。”暗洛皱着眉头,噬界凶神在这里都显得异常安静,甚至有些……畏惧。
“开始建造服务站。”正洛压下心中的不适,启动了建造程序。
特制的建材从穿梭舱中释放,开始自动组装。然而,在这里建造远比想象中困难。材料的活性降到最低,能量传导效率极其低下,就连最基本的空间锚定都异常艰难。
就在服务站雏形初现,正洛全力维持着建造力场,暗洛警惕地护卫在侧时,异变发生了!
这片本应绝对死寂的灰域,突然泛起了涟漪!紧接着,几道半透明的、仿佛由凝固的时间本身构成的诡异身影,从灰域深处缓缓“浮”现。
它们没有五官,没有固定的形态,身体如同流动的水银,却又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沉重感。它们散发着与时序监察者类似,却又更加古老、更加本源的时间气息。
“是……‘时之遗骸’?”正洛根据时巡令中的信息,认出了这些存在。它们并非活物,而是某些强大时间生物死亡后,其不朽的时间本质在时间尽头沉淀、凝聚形成的特殊存在。它们没有智慧,只有本能——排斥一切“活着”的、还在时间线上移动的事物!
这些时之遗骸感受到服务站建造带来的“扰动”,本能地发动了攻击!
它们没有施展任何花哨的法术,只是简单地……朝着穿梭舱和服务站雏形,“走”了过来。
它们的动作看似缓慢,却带着一种无法闪避的“必然性”!它们所过之处,那片绝对的“灰”仿佛都被它们同化,变得更加深沉、死寂!
一道时之遗骸伸出手指,点向正在组装的服务站墙壁。
没有声音,没有爆炸。
但那面由特殊合金打造、铭刻了无数防御符文、足以抵挡星辰爆炸的墙壁,在接触到那手指的瞬间,就如同经历了亿万年时光冲刷,瞬间变得斑驳、腐朽,然后化为最基本的粒子尘埃,消散在灰域之中!
另一道时之遗骸则走向穿梭舱,它的身体如同水流般蔓延,要将整个穿梭舱包裹、同化!
“拦住它们!”正洛低喝,维持建造力场无法分身。
“交给我!”暗洛怒吼,噬界凶神咆哮而出,扑向那道试图包裹穿梭舱的时之遗骸!
然而,噬界凶神的吞噬之力触及时之遗骸的瞬间,暗洛脸色猛地一变!他感觉自己在吞噬的不是能量,而是……凝固的、沉重到极点的“时间”本身!这股“时间”如同剧毒,疯狂地侵蚀着噬界凶神的本源,让其发出痛苦的哀嚎,体表的暗红光芒急速黯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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