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3年的夏天,牛家村热得像个蒸笼。蝉鸣声此起彼伏,搅得人心烦意乱。牛结实蹲在自家土坯房的门槛上,卷了根旱烟,眯着眼看远处被太阳烤得发白的土路。
"结实啊,你听说了没?老李家那头牛昨晚上又死了。"隔壁王婶挎着篮子经过,压低声音说,"这都第三头了,死得蹊跷,连个伤口都没有。"
牛结实吐出一口烟,嗤笑一声:"能有多蹊跷?八成是热死的。"
"可不敢这么说!"王婶左右看看,凑近了些,"我听说啊,那牛眼睛瞪得老大,像是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。村里老人说,这是黄大仙作祟呢!"
牛结实不耐烦地摆摆手:"王婶,这都什么年代了,还信这些?"
王婶摇摇头,叹着气走了。牛结实掐灭烟头,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。他今年三十出头,是村里出了名的胆大,从小就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。
傍晚时分,村长召集村民开会。村口的老槐树下,几十号人围坐一圈,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近来的怪事。
"我家鸡窝里的鸡,前天晚上全死了,脖子都被拧断了!"张老汉拍着大腿说。
"我家猪圈里的猪崽子,昨晚上叫得那个惨啊,等我们赶过去,已经没气了。"李婶抹着眼泪补充。
村长皱着眉头听完,敲了敲烟袋锅:"都静一静!这事不简单,我寻思着,得请个先生来看看。"
牛结实坐在人群后面,忍不住插嘴:"村长,我看就是普通的野兽祸害,何必兴师动众?"
"你懂个屁!"村里的老寿星赵大爷颤巍巍地站起来,"我活了八十多年,还没见过野兽能把牲口吓死的。这分明是黄皮子作怪!"
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有人开始低声念着"黄大仙饶命"。牛结实不屑地哼了一声,起身离开了会场。
夜深了,牛结实被安排和几个年轻人轮流守夜。他扛着猎枪,在村口的老井边转悠。月光惨白,照得土路泛着诡异的青色。远处传来几声狗吠,又很快沉寂下去。
"装神弄鬼。"牛结实嘟囔着,又点了根烟。
突然,他感觉后颈一凉,像是有人对着他吹气。他猛地转身,枪口对准黑暗处——什么也没有。
"谁?"他厉声喝道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"嘻嘻嘻..."一阵尖锐的笑声从头顶传来。牛结实抬头,看见井沿上蹲着一只黄鼠狼,两只小眼睛在月光下泛着绿光。
"滚开!"牛结实挥了挥枪,那畜生却一动不动,反而歪着头看他。
更诡异的是,牛结实分明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说:"牛家的种,终于找到你了。"
牛结实浑身汗毛倒竖,枪差点脱手。他使劲眨了眨眼,再看时,井沿上空空如也。
"见鬼了..."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决定去别处转转。
刚走出几步,背后又传来那个声音:"牛结实,你爷爷欠的债,该还了。"
牛结实猛地转身,这次他看得真切——那只黄鼠狼就站在路中央,后腿直立,前爪像人手一样交叉在胸前。月光下,它的皮毛泛着诡异的金色光泽。
"你...你会说话?"牛结实声音发颤,握枪的手微微发抖。
黄鼠狼咧开嘴,露出细小的尖牙:"五十年了,我等你家等了五十年。"
牛结实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讲的故事——关于一只成了精的黄皮子,被爷爷用铁锹拍死的事。当时他只当是老人吓唬小孩的瞎话。
"你...你是..."
"没错,"黄鼠狼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,"你爷爷杀了我全家,现在,我要你们牛家断子绝孙。"
牛结实感到一阵眩晕,眼前的黄鼠狼似乎在变大,它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形,拉得老长。
"你...你想怎样?"牛结实强作镇定,手指扣在扳机上。
黄鼠狼突然跃起,速度快得惊人。牛结实只觉眼前一花,胸口就像被铁锤击中,整个人向后飞去,重重摔在井沿上。
猎枪脱手掉进井里,发出沉闷的"扑通"声。牛结实挣扎着想爬起来,却见黄鼠狼已经站在他胸口,尖利的爪子抵着他的喉咙。
"别急,"黄鼠狼的声音变得低沉,"我要你慢慢还债。先从你开始,然后是你爹,最后是村里所有姓牛的。"
牛结实想喊,却发不出声音。黄鼠狼的眼睛越来越亮,最后变成两团绿色的火焰。牛结实感到一股寒意从胸口蔓延到全身,意识开始模糊...
"记住,从今晚开始,你就是我的了。"这是牛结实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第二天清晨,村民们发现了昏迷在井边的牛结实。他浑身冰冷,怎么也叫不醒。更奇怪的是,他的脖子上有一圈细小的爪痕,像是被什么小动物抓过。
"快抬回去!"村长指挥着几个年轻人,"去请赤脚医生来看看!"
牛结实被抬回家后,赤脚医生把了脉,摇摇头说:"脉象奇怪,像是受了惊吓,又像是...被什么东西附体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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