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十七分,杨晓美锁上"极速网吧"的玻璃门,把钥匙塞进牛仔裤口袋。初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,她裹紧了单薄的牛仔外套,把耳机塞进耳朵,点开了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。
"又加班到这个点..."她小声嘀咕着,揉了揉酸胀的眼睛。网吧收银员的工作看似轻松,但夜班总是特别熬人。尤其是周末,那些通宵打游戏的年轻人总喜欢点一堆泡面和饮料,让她整晚都不得闲。
耳机里传来低沉的民谣,杨晓美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。这条路她走了两年,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家。但今晚,前方路口处几个醉醺醺的男人让她皱了皱眉。他们正围着一个垃圾桶大声嚷嚷,不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。
"算了,绕道吧。"杨晓美叹了口气,在路口右转,拐进了一条平时很少走的小巷。这条巷子路灯稀疏,两侧是些老旧的居民楼,墙皮剥落,露出斑驳的水泥。巷子里静得出奇,只有她的运动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"嗒嗒"声。
走到巷子中段时,音乐突然中断,手机弹出一条电量不足的提示。杨晓美烦躁地摘下耳机,就在这时,她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。
"姑娘..."
杨晓美猛地转身,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太站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。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厚棉袄,头发花白,脸上皱纹纵横,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苍白。
"您...您吓我一跳。"杨晓美抚着胸口,心跳如鼓。她不记得刚才身后有人,这老太太是从哪儿冒出来的?
老太太的眼睛在路灯下泛着奇异的光,她微微前倾身子,声音沙哑:"姑娘,你知道光明新村44栋怎么走吗?"
"光明新村?"杨晓美皱眉思索,"这附近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小区啊。"
老太太的表情突然变得焦急起来,她颤抖着从棉袄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:"有的,有的,我儿子就住那儿...你看,这是他写的地址。"
杨晓美接过纸条,借着微弱的路灯光线,看到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"光明新村44栋302室",字迹已经有些模糊。纸条摸起来又干又脆,像是存放了很久。
"阿姨,这附近真的没有这个小区。"杨晓美把纸条还给老太太,"您是不是记错了?"
老太太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,她喃喃自语:"怎么会没有呢...明明有的...我儿子等着我呢..."她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光,"姑娘,你再帮我看看,是不是我走错路了?"
杨晓美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。老太太的棉袄明显是冬天的穿着,而现在是初秋,夜晚温度虽然低,但绝不至于穿这么厚。更奇怪的是,老太太身上没有一丝汗味,反而散发着一种陈旧的、像是从衣柜深处拿出来的衣服的气味。
"阿姨,您...您家人在附近吗?要不要我帮您联系他们?"杨晓美试探性地问道。
老太太摇摇头,固执地说:"我儿子在光明新村等我,我得去找他。"她突然抓住杨晓美的手腕,"姑娘,你行行好,带我去吧。"
杨晓美倒吸一口冷气——老太太的手冰冷得不像活人,而且力道大得惊人。她本能地后退一步,挣脱了那只冰冷的手。
"阿姨,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地方。"杨晓美声音有些发抖,"要不...要不您往前面直走,到路口右转,那边有个派出所,警察可以帮您。"
老太太怔怔地看着她,突然叹了口气:"算了,我自己再找找吧。"说完,她转身慢慢朝巷子深处走去,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。
杨晓美站在原地,心跳仍未平复。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。直到老太太的身影完全消失,她才如梦初醒般快步离开。
回到家,杨晓美冲了个热水澡,试图洗去那种莫名的寒意。躺在床上,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老太太那双含泪的眼睛和冰冷的手总是在她脑海中浮现。
"光明新村..."杨晓美拿起手机搜索,附近确实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小区。她又查了查城市历史,发现二十年前城东确实有个叫光明新村的安置小区,但早已拆迁改建成了现在的商业区。
"二十年前..."杨晓美突然坐起身,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。老太太的穿着、那张泛黄的纸条、不合季节的厚棉袄...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她不敢细想的可能性。
第二天下午,杨晓美提前出门上班,特意绕到昨晚那条小巷。白天的巷子看起来普通许多,两侧是些低矮的老房子,有几家小商店开门营业。
她走进一家杂货店,买了瓶水后装作随意地问道:"老板,这附近以前是不是有个叫光明新村的小区?"
店主是个中年妇女,正在整理货架,头也不抬地回答:"没听说过。"
"那您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位独居的老太太?六七十岁的样子,喜欢穿深蓝色棉袄..."
店主这才抬起头,奇怪地看了她一眼:"这附近老人多了去了,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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