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果林今天格外热闹,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整片林子,还没完全散去,就挤满了紫极界与万妖界的修士——紫极界来的修士穿着各色道袍,腰间挂着刻有宗门徽记的令牌,玄色、青色、白色的衣袍在林间铺开,像一片流动的色块;万妖界的狐族、兔族、鹿族修士各有特色,狐族少女们的粉色衣袍晃得人眼晕,裙摆上绣着毛茸茸的狐尾纹样;兔族修士的月白色绒裙缀着雪白的小绒球,走动时绒球轻轻晃动,连耳朵尖都沾着晨露;鹿族修士的嫩绿色长袍绣着银线鹿纹,袖口还别着新鲜的灵草,空气里飘着灵果的甜香、灵草的清香,还有修士们兴奋的谈笑声,像一首热闹的林间小调。
苏清颜站在结盟阵的中央,淡绿色的长裙裙摆被晨露打湿了一角,沾着几片细小的灵草叶,鬓边的青丝用一支雕刻着青木纹的碧玉簪绾着,几缕碎发垂在颈侧,随着她调整阵盘的动作轻轻晃动,扫过锁骨时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。她手里握着青铜阵盘,盘面上的契约符文本该泛着亮绿灵光,像盛夏的树叶般鲜活,可此刻却只有边缘几道符文亮着,像快耗尽灵力的灯笼,中间的核心符文蔫蔫的,连散发的灵气都透着股“虚弱”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暗下去。
“奇怪,昨天试阵的时候还好好的,怎么今天核心符文就暗了?”苏清颜蹲下身,指尖凝聚起淡绿色的灵力,顺着符文的纹路轻轻游走——灵力刚触到核心符文,那点微弱的绿光就颤了颤,却没丝毫增强的迹象。她皱起眉,凑近阵盘仔细查看,连指甲缝里沾了灵泉的水珠都没察觉,鼻尖几乎要碰到青铜盘面,“难道是早上的雾太重,湿气影响了灵气流通?还是阵盘昨晚受潮了?”
她说话时,小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坠胀感——今早来圣果林前,她尝了几颗万妖界特有的甜灵果,那果子甜得发腻,还带着股温和的产气灵力,当时只觉得好吃,没在意,现在蹲得久了,胀气感突然涌了上来。苏清颜赶紧屏住呼吸,双腿下意识地并拢,手悄悄按在小腹上,指尖用力,试图把那股气憋回去——周围全是两界的修士,要是当众排气,也太丢人了,还会影响结盟仪式的庄重感。
周围的修士也注意到了阵盘的异常,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,像林间突然飞起的灵雀:“怎么回事啊?阵盘怎么不亮了?核心符文怎么蔫了?”“不会结盟仪式要出岔子吧?这可是两界第一次正式结盟,可不能出问题!”兔族首领月瑶攥着月白色绒裙的衣角,指尖把绒球捏得变了形,长长的兔耳轻轻晃着,明显有些着急,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颤;鹿族首领灵溪也快步凑过来,嫩绿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灵草,带起几片碎叶,她小声问苏清颜,声音温柔得像灵泉流水:“苏仙子,要不要让鹿族的修士帮着注入点木系灵力?我们鹿族的灵力最温和,说不定能唤醒核心符文。”
苏清颜刚要摇头拒绝——契约阵盘的灵气需要同源的紫极界灵材,外来灵力反而可能打乱符文——就听到林默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,清晰又沉稳:“不用,是缺了点关键灵材。”他挤开围观的修士走过来,玄色劲装在五颜六色的衣袍里格外显眼,像墨色的礁石立在花海中。他手里托着个白玉小瓶,瓶身雕着精致的流云纹,瓶塞一拔,就有淡金色的液体顺着瓶口往下滴,还没落地就泛着细碎的灵光,像融化的碎金,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清冽的灵脉气息——是紫极界的本源灵液,灵脉的核心精华。
“这是……紫极界的本源灵液?”苏清颜眼睛一亮,她在天道宗的古籍里见过记载,这种灵液是紫极界灵脉最核心的精华,能激活各种契约类、防御类阵法,是极为珍贵的灵材,“你怎么会带这个?昨天试阵的时候怎么没说?”
“来万妖界前,宗门的长老特意给的,说万一需要加固两界联系、激活重要阵法,这灵液能派上用场。”林默笑着把玉瓶递到她手里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,感受到她手心里的微凉,“昨天你说阵盘总差口气,像是缺了紫极界的灵材,我就猜可能需要这个,本来想等你实在没办法了再拿出来,没想到还真用上了。”
旁边的小月突然从狐族修士堆里蹦出来,粉色的狐族长裙裙摆晃得像朵盛开的桃花,裙角的狐尾纹样随着动作轻轻摆动。她手里捧着个绣着七彩灵果的锦盒,跑得太急,鬓边的绒毛发饰都歪了,打开锦盒时,里面的灵光差点晃了众人的眼——是颗拳头大的圣果核心,通体泛着七彩光晕,灵气浓得都快凝成雾了,连周围的灵草都跟着舒展了叶片。“清颜姐!这是圣果林的核心!长老说只有它能引动万妖界的契约之力,刚才太热闹,我忘了给你了!”她献宝似的把锦盒递过去,雪白的狐耳竖得笔直,眼睛亮晶晶的,像藏了两颗星星。
苏清颜看着手里的白玉瓶和七彩锦盒,心里一下子有了底,连之前的焦虑都消散了大半。可小腹的坠胀感却越来越明显,那股气在肠道里来回窜,还传来“咕噜”的轻响,她赶紧深吸一口气,趁着低头倒灵液的动作,偷偷放了个小屁——声音很轻,刚好被周围修士的议论声掩盖,味道也被本源灵液的清冽气息冲淡,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。她松了口气,赶紧专注于阵盘,先把本源灵液缓缓倒进阵盘中央的凹槽里——淡金色的液体一碰到青铜阵盘,就像有了生命似的,顺着契约符文的纹路快速游走,原本暗淡的符文瞬间亮了半截,像被点燃的灯芯,绿光混着金光,好看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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