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霞谷的晨雾还未散尽,叶枫已在灵脉瀑布前站了三个时辰。融合古剑斜插在石缝中,剑身在水流冲刷下泛着青金色的光,幽冥鬼火凝成的剑穗垂在水面,激起一圈圈涟漪。
“还是不行。”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,指尖残留着两股相互排斥的力量——永恒剑意的至阳刚猛,与幽冥鬼火的至阴诡谲,如同水火般难以交融。昨夜与枉死城主一战让他明白,单独使用任何一种力量,都无法应对更强的鬼修。
“叶枫,该走了。”苏雪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手中提着打包好的灵脉晶粉,是柳梦琪炼制破煞丹的材料,“上官先生探测到西北方有阴气聚集,像是枉死城的余部在集结。”
叶枫回头望去,只见王鼎正扛着巨斧追赶小龙,少年古铜色的臂膀上,金刚不灭体的图腾仍在发光。柳梦琪坐在青石上调试丹炉,铜镜悬在头顶,不时反射出灵光。小青则在用空间晶石探查周围的空间波动,防止幽冥教的突袭。
“再给我半个时辰。”叶枫拔出融合古剑,剑尖指向瀑布,“我必须在今天悟透这两种力量的融合。”
苏雪柔没有多劝,只是将一枚温玉放在石台上:“这是用灵脉核心打磨的‘养魂玉’,能帮你稳定神识。别逼得太紧。”
瀑布的轰鸣声中,叶枫再次闭上双眼。识海中,永恒剑意化作金色巨龙,幽冥鬼火凝成黑色凤凰,两条虚影不断碰撞撕咬,却始终无法靠近。他想起在幽冥界轮回域看到的转生池,那里的阴阳之力虽对立,却能在轮回法则下生生不息。
“对立并非不能共存……”他突然喃喃自语,指尖同时引动两种力量。金色剑气与黑色火焰在掌心盘旋,如同太极图般缓缓转动,却在接触的刹那炸开,将他震得后退三步,虎口渗出血迹。
“吼——!”
远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咆哮,紧接着是王鼎的怒喝。叶枫睁眼望去,只见西北方的天空被黑气笼罩,无数骨刃组成的洪流正朝着山谷冲来,为首的黑袍人气息竟比枉死城主还要凛冽——他的骷髅令牌上刻着“副城主”三字,腰间悬着两柄染血的骨剑。
“是枉死城的副城主!”上官云阙的星象仪突然爆发出红光,镜面映出对方的修为,“半步鬼帅!比之前的城主强上一筹!”
副城主的骨剑在空中划出交叉血痕,无数低阶鬼修的魂体被吸入剑痕,凝成一道千丈长的血色剑罡:“奉鬼帝陛下旨意,取叶枫项上人头!尔等凡人,皆为祭品!”
血色剑罡落下的瞬间,苏雪柔的冰墙、王鼎的火焰护罩、柳梦琪的铜镜红光同时升起,三重防御却在接触剑罡的刹那寸寸碎裂。小青急忙祭出空间裂隙,却只能勉强挡住剑罡的冲势,裂隙边缘不断崩碎,显然已到极限。
“退开!”叶枫突然纵身跃起,融合古剑在身前划出圆轮。永恒剑意与幽冥鬼火同时注入剑身,这一次他没有强行融合,而是让两种力量沿着剑身的阴阳纹路各自流转——阳纹走剑意,阴纹走鬼火。
“嗡——!”
古剑发出前所未有的鸣响,剑身上浮现出黑红双色的螺旋纹路。叶枫望着头顶不断逼近的血色剑罡,突然想起转生池底的阴阳符文,那些看似对立的纹路,实则在轮回之力下相互滋养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眼中闪过明悟,手腕翻转,古剑朝着剑罡斜斩而去,“不是融合,是共生!”
黑红色的剑罡从剑尖迸发,如同两条缠绕的蛟龙,瞬间撞上血色剑罡。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只有诡异的湮灭——血色剑罡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作青烟,黑红色剑罡却势头不减,直扑副城主面门。
“什么鬼东西!”副城主大惊失色,急忙祭出两柄骨剑格挡。他的骨剑是用千年尸骸的臂骨炼制,曾硬撼过元婴修士的法器,此刻却在黑红色剑罡下如同朽木,瞬间被斩成四段。
剑罡擦着副城主的肩膀掠过,带起一串黑红色的火花。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,半边身子竟在剑罡中化为飞灰,露出森白的骨骼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残躯,魂体正在快速溃散:“这是什么剑意……竟能湮灭魂魄……”
“这叫‘幽冥混沌斩’。”叶枫落在他面前,融合古剑的剑尖抵在副城主的眉心,“专门送你们这些鬼修上路。”
黑红色剑罡再次迸发,这一次凝聚成寸许长的剑尖,精准地刺入副城主的魂核。枉死城的二号人物连惨叫都没能发出,就已彻底湮灭,连一丝残魂都没留下。
山谷中一片寂静,众人看着叶枫手中仍在流淌黑红光芒的古剑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……你刚才那招……”王鼎挠了挠头,他能感觉到那剑罡中蕴含的恐怖力量,比自己的金刚不灭体还要霸道,“把那老鬼直接劈没了?”
叶枫握紧古剑,剑身上的黑红光芒渐渐收敛:“是永恒剑意与幽冥鬼火的共生。剑意主湮灭,鬼火主吞噬,两种力量相互滋养,才能直接攻击魂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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