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寒焰焚身
冰窟崩塌的轰鸣仍在耳畔回荡。
刘云轩在黑暗中醒来,全身如被千刀万剐。左臂残留着冰髓火的刺骨寒意,右胸跳动着青火的微弱温暖,两股力量在经脉中厮杀,每次碰撞都像有把钝刀在体内搅动。
"还...活着?"
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。摸索四周,触到冰冷湿滑的冰壁。这里似乎是崩塌后的缝隙,空间狭小得仅容蜷缩。更糟的是,上方不断渗下冰水,很快浸透衣衫。
"必须出去..."
强忍剧痛撑起身子。右眼青焰瞳自动激活,在黑暗中提供微弱视野。冰髓火入体后,这眼睛似乎变异了——不仅能夜视,还能看清能量流动。此刻体内景象骇人:青火被压制在心脏附近,冰焰占据大半经脉,而鼎纹如将熄的炭火,黯淡无光。
"咔嚓..."
冰壁突然裂开缝隙。刘云轩本能后退,却见裂缝中伸出只苍白小手!
"嘘..."霜的声音传来,"抓住!"
小手攥着根骨绳——是用骨舟残片磨成的。刘云轩拽住绳子,被一点点拖出冰隙。重见天光时,刺目的雪色让他短暂失明。
"青呢?"他急切地问。
"安全。"霜的脸在逆光中模糊不清,"但你麻烦大了。"
她扶起刘云轩,指向他左臂。整条手臂覆满冰晶,皮肤呈现诡异的青蓝色。更可怕的是,冰晶正缓慢向躯干蔓延!
"冰髓蚀体。"霜递来皮囊,"喝点暖汤。"
液体入喉,辛辣如火烧。刘云轩剧烈咳嗽,却感觉寒意稍缓。霜扶着他穿过隐蔽小路,来到处地下洞穴。穴壁挂着萤石灯,青躺在角落草铺上,身旁蹲着个驼背少年。
"阿石,我弟弟。"霜简短介绍,"哑巴,但懂医术。"
阿石比划手势,霜翻译:"他说青姑娘体内有东西在抵抗寒气。"
刘云轩跪坐在青身旁。她面色苍白如雪,但眉心隐约有青光流转。触碰额头,竟感受到微弱药灵波动——是药王传承的残留!
"有救..."他松了口气。
霜却摇头:"先顾你自己吧。"她掀开刘云轩衣襟,"看。"
冰晶已蔓延至心窝,与青火形成对峙。两者交界处,皮肤龟裂如干旱田地,渗出紫黑血珠。阿石惊恐地比划,霜脸色骤变:"他说这是'冰火劫',百死无生!"
"未必。"刘云轩想起药王传承中的记载,"若能将两火融合..."
"疯子!"霜瞪大眼,"那是传说中的'冰火同炉',千年来只有城主做到过!"
正争论间,洞口突然滚入颗冰球。球体裂开,喷出浓密白雾。霜厉喝:"闭气!"拽着两人扑向侧道。刘云轩动作稍慢,吸入半口雾气,顿时左半身失去知觉!
"冥修追来了!"霜背起青,"跟我走!"
第二节:地下冰窟
暗道曲折如迷宫。
霜扛着青在前引路,阿石搀扶刘云轩踉跄跟随。后方传来冰晶摩擦声,追兵越来越近。刘云轩左腿因毒雾麻痹,只能拖行,在冰面留下长长血痕。
"前面...左转..."霜声音发紧。
转角处是扇冰门,刻着奇异符文。霜咬破手指画血符,门无声滑开。众人刚挤入,门后便传来"咚咚"撞击声。
"暂时安全。"霜点燃壁灯,"冥修找不到这里。"
这是个圆形冰室,中央有口冰池,池水泛着诡异蓝光。四壁堆满杂物:破损武器、发黄书卷、甚至还有几具冻尸。
"反抗军旧址。"霜简短解释,"我们偶尔用。"
刘云轩瘫坐池边,检查伤势。冰髓火在左半身肆虐,青火龟缩右半。最糟的是丹田——两火交战处形成漩涡,正缓慢吞噬残余灵力。
"需要中和剂..."他想起药典记载,"极寒与极热之间的平衡点..."
霜翻找杂物堆,抛出本残册:"《冰火同参》,当年城主府流出的。"
书页残缺,但关键部分尚存:欲融冰火,需"温玉为媒,玄水为引"。刘云轩福至心灵,看向冰池:"这水..."
"玄冥寒泉。"霜点头,"但缺温玉。"
阿石突然激动比划,指向青。霜皱眉:"他说青姑娘怀里有东西发热..."
刘云轩轻探青衣襟,摸到块硬物。取出后发现是半枚玉佩——正是母亲遗留的龙形玉珏!此刻玉珏温热如活物,表面浮现细密纹路。
"温玉!"霜惊呼,"天助我们!"
但难题接踵而至:如何操作?书中记载模糊,只说要"引火入玉,化冰为泉"。刘云轩决定赌一把。他将玉珏浸入寒泉,再引青火渡入。
"嗤——"
白雾暴起,笼罩冰室。玉珏在泉水中发亮,纹路如活物流转。更神奇的是,刘云轩体内的冰火竟暂时停战,齐齐涌向玉珏!
"有效!"霜欣喜道。
但好景不长。当玉珏吸足能量后,突然"咔嚓"裂开!内部迸发出刺目强光,将寒泉蒸发大半。残余泉水沸腾翻滚,竟凝结成颗蓝白相间的晶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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