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追车的小闹剧,很快就收场了。不过村里看热闹的,都没有散去,反而一个个不自觉地朝着村后头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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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庆新和冯通两个人,看着一件件精美的家具,嘴都快合不拢了。他们指挥着人往车上搬着,苏淮也要带着吴家兄弟和秦少海搭把手。
结果方庆新和冯通两个人一起拦住了苏淮,陪着他说话,给他递着烟。
“方哥,冯哥,总算是不辱使命,紧赶慢赶还是赶出来咧。要是哪里不好,还望你们多担待。”
“这就挺好,我是一点都挑不出来毛病。”方庆新人逢喜事精神爽,三十岁的脸,现在倒是看起来像二十五六的。
“方哥,冯哥,我这边没有油漆,只能给你们刷了两遍桐油。不过我该打磨的地方都打磨好了,你们拉回城里,找个油漆工,刷上三遍好漆,我保你们能用三代。”苏淮对自己的手艺很是自信。
“小苏,你的手艺真是莫得说。俄看着这样就挺好。俄真莫想到,木头的原色还能这好看。”冯通的嘴都快合不拢了,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。
“两位哥哥,你们要是没有合适的油漆工,等俄抽些时间,上门去给你们刷漆去。俄的油漆活还算说得过去。”苏淮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,许下诺言。
已经铺开了路,还得再进一步。这样才能拉住关系。
“那可太好了。小苏,你什么时候有时间?我提前把油漆准备好。”方庆新闻言大喜。
到底是要结婚用的家具,刷上大红漆,显得更喜庆。
他还真怕县城里的油漆工手艺潮,白白浪费了苏淮这么好的手艺。
“再过一个礼拜吧。今天礼拜几?”苏淮问道。
“今天礼拜天,下个礼拜天我在家等着你。咱们可说好了,不见不散。”方庆新还有些急不可耐。
“那行,连着冯哥家的一起干了,一家半天正好。方哥,我上午去冯哥家,然后再让他带我去你家,你看怎么样?”苏淮商量着时间。
“就这么定了。小苏,可要辛苦你喽。”方庆新大喜道。
“小苏,下礼拜天俄跟你小蓉姐,可就在家里等你嘞。”冯通也表示赞同。
……
临走之前,冯通把苏淮拉到一旁,把自己的工作单位告诉了苏淮,让他有什么困难,尽管来找自己。
苏淮听了之后大吃一惊。感情冯通这个主任,原来是县知青办的主任。那可是真正的正科级干部。
冯通和方庆新又分别给苏淮搬下来两箱酒,还有几条烟,一些茶,硬塞给苏淮两把钱之后,坐上汽车扬长而去。
秦少海本来还想找苏淮娇情几句,摆摆自己的功劳,混上一顿可口的。等他看到屋里的酒箱子,他感觉刚才搬家具那些活,也不算多累了。
秦少海舔着嘴唇,挤出来笑脸,蹭到苏淮跟前儿。
“苏淮,晚上整点儿?”
“少不了你的酒。你看看我家门口的酒瓶子,一大半都进了你的狗肚子吧。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,我很想替你爸,我大爷教训教训你。”
“你少来。重活累活都是我们干,你在一旁抽着烟跟人家说闲话。我可告诉你,今晚不光要有酒,还得有肉。”
“我特么欠你的!”苏淮被秦少海的无赖行为气得跳脚,但他也只能跳两下脚,很快就接受了,“行吧,回头把李仁也叫过来。咱们一个铺上的兄弟,聚一聚。”
“这才对嘛。就咱们仨。可不能让孙福兴和齐胜利占这个便宜。老子干活挣来的酒,凭什么让他们喝。”秦少海一边说着,一边偷眼看着苏淮隔壁两家的门。
苏淮差点又被气乐了,这一下子成了你挣来的酒了,我到哪说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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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通的新家里,老少好几口人,看着满满当当的家具,一个个高兴得合不拢嘴。
“小蓉,一开始你大说你村里的知青会打家具,俄还真不乐意。现在看来,是俄把人想矮喽。”冯通的爸一高兴,说敞了嘴。
“爸,俄也莫想到那个小苏有这么大的本事。本来俄跟冯通想试一下,反正县家具厂的东西太贵。结果一看他画图,俄们就知道他的手艺差不到哪去。又想到比城里便宜好多,俄们就定了下来。现在看来,俄们真是捡了大便宜嘞。”吴小蓉是个会说话的,一边给公公打着圆场,一边夸赞着苏淮。
吴小蓉真心是喜欢上了这满堂家具。
“小通,这个小苏手艺这么好,你看是不是把他调到县里边来。咱们这边家具厂里,老工人都那靠边站嘞,剩下的人手艺太差。全靠着大钉子钉。你看这个小苏,里里外外莫用一根钉。这手艺,真是莫得说。”
冯通的爸因为喜欢这套家具,也就喜欢上了苏淮这个未谋面的人。当惯了领导的,见到人才,自然想调到身边来。
“俄也这么想过,方庆新也提过。不过依俄看呀,还是过段时间再调他过来吧。小蓉大好不容易给村上人谋些好处,这一调走,小蓉大面子上不好看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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